百姓们再是无聊,也不至于随便把世家公子和女帝扯在一起,还一传就是这么多年。
“为何不设立一个新的机关,专用于收集情报,监察民情?”
昭明帝神色一凛,“姐姐,你是觉得这其中有他人的手笔?”
“不好说,就是因为不好说,才要探个明白。”
“你如今皇位稳固,武将文臣在手,正如旭日高升,如果我要夺你的皇位,我也会从那些日光照不到的角落入手。”
昭明帝性子宽和,做公主时就是个爱听流言爱吃瓜的。
如今听了流言,也从没往别的方面想过。
被何时慢这一说,联想到许多,当即就惊了下。
“这、这……确实得查一查了,只是新设立一个机关,这人选可得好好斟酌。”
许砚之也道:“既然是收集情报,监察民情,就得是出身市井,三教九流都打得了交道,还不能与朝中人有牵扯往来,不能出身大族,不能有盘综错杂的亲眷关系,只做皇上的手中剑,又得不怕恶名,恐怕,不太好找。”
何时慢笑了,“不是还有两个月就要选武状元了吗?从里头挑个没有家世背景的。”
“能有合适的吗?”
她一挺胸,“没有也得有。”
两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顶着一张陌生又年轻的脸,漂亮,娇美,一看就不是练家子。
年纪约摸着也就和皇子皇女差不多大。
两人明白过来了。
昭明帝拍着她肩膀,对她说又不是对她说。
“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受苦喽。”
上官意茫然的抬头,“什、什么意思?”
红蝉看热闹不嫌事大,“桀桀桀桀桀……你的消停日子没有喽。”
何时慢接了一句,“别急着乐,你的好日子也没有了。”
红蝉:( ′?ω?)?
昭明帝本想让两个孩子来见见何时慢,但恰逢两人出宫玩去了,并没有见到。
天色渐晚,何时慢和许砚之顶着昭明帝委屈的泪眼汪汪的眼睛出了宫。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时,何时慢像根棍似的从床上支了起来。
上官意懵懵愣愣,上一秒还在做梦,下一秒就穿好了练功服,站在了院子里。
太早了,连老龟都还没醒呢。
“师、师父,你不会是打算让我两个月后考武状元吧?”
何时慢在意识空间里嗯了声:“很聪明嘛。”
上官意头皮发麻。
她只会舞,不会武。
两个月。
考武状元?
而且本朝科举虽然男女都能考,但对女子是没什么优待,更不会分男女状元的。
也就是说,她在要一堆男人中夺得头魁。
她连一个青楼帮佣都打不过的,更别说那些练家子了。
“师父,我、我能行吗?”
何时慢声音轻柔,好似半夜里蛊惑人心的妖怪,“你不是想要荣华富贵,想脱离人下人的身份,想不被任人宰割吗?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你能做到,薄永怡看你也得行礼,他们太平侯府也得看你脸色夹着尾巴做人。”
“现在你说,你做不做得到。”
上官意浑身一颤,“我做的到!”
她就是有野心,有欲望。
不然又是什么支撑了她在玉人坊勤学苦练,歌舞琵琶都练到顶尖?
选择一根绳吊死,很大一部分原因,也不过是觉得努力无望,希望落空。
难道还真就因为个无情无义的狗男人?
如今机会已然摆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