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瑶荷想着,大不了找个合适的,再另嫁出去。

毕竟如今女帝当政,民风开化,改嫁之事再正常不过。

但没想到,这太平侯府,从她回来那一刻,就成了她的牢笼。

她视为亲弟的世子,看她的第一眼,就让她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那眼神太熟悉。

是男人对女人,是猎人对猎物。

是居高临下的侵犯和掠夺。

只一眼,就恶心的她通体发凉。

他的异常,也让夫人看在了眼里。

薄瑶荷被匆匆安排改嫁,薄瑶荷也配合。

左右女子不过是无根浮萍,她又哪里有根可扎。

再不济,也就和之前一般,被人嫌弃辱骂。

但好歹能有片瓦遮头。

只是,改嫁一事还是被薄永怡搅黄了。

薄永怡去青楼找了个女子,演了出深情欲娶的戏码。

侯爷夫人打过骂过后,就真的随了他的意,停了给她选夫婿一事。

薄瑶荷好像看见了自己被端上祭台。

祭的是他们太平侯府的清名。

但掀开表面的清名,里头是溃是烂,已经不被人在意了。

她去求夫人,夫人看她的眼神满是憎恶。

这一刻薄瑶荷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和那个被她在人前扯碎衣裙的青楼女子并无二样。

都是勾的她儿子不顾礼法,任性妄为的狐狸精、贱皮子。

即使薄瑶荷明确的表示不愿。

也是她欲拒还迎,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一个被过继来的养女,能锦衣玉食的长大,嫁人和离后又引得侯府世子倾心,本就是她天大的福分。

只是这福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要不要而已。

院外的敲门已经逐渐成了砸门。

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能随风吹出老远。

但始终没人来阻止一句。

薄瑶荷低首,垂泪,无言。

砸门声在闹腾了一阵后消停下来。

但薄瑶荷一夜未睡。

这一夜,何时慢倒是睡的挺香甜。

许砚之的卧房很大,布置的也合她心意。

只是许砚之说什么也不愿和她一屋而眠,搬到了隔壁,一墙之隔的地方。

许砚之刚搬过去,就看见床上里侧多了个鸡蛋大的洞。

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正对着洞口冲着他眨了眨。。

许砚之无奈的笑了。

两人睡前,闲聊着各自离开后的经历。

说着说着,何时慢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何时慢本想进宫去见楚华。

但没等出门,就有人送了邀帖。

帖子,是送到姜舒手里的,相邀的却是两人。

姜舒正准备去上值,穿着软甲带着剑,到了主院,他不满的把帖子往石桌上一拍。

对何时慢埋怨道:“都怪你,用何种方式出那玉人坊不好,非让我给你赎身,还大张旗鼓的从大门走,这下好了,满京城都知道我带回了一个女子,怀淑郡主邀我赴三日后的品花宴呢,特意点名要我带你过去。”

“怀淑郡主?”

许砚之解释道:“女帝继位时,曾封先帝的大皇子为平王,这怀淑郡主,就是平王的女儿。”

何时慢想起来了。

大皇子和楚华关系虽然一般,但他向来是个安分的。

楚华也没为难他,按规给他封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