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看他大伯父紧张的抓了抓衣袍,随后问道:“你、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人送菜过来,我给你做。”

“大伯父!你的身体……”

“跪着。”

姜舒:……为什么现在连他大伯父都会变脸了?

对她说话时和对他说话时。

这是一个人吗?

不可能!

他有那么招人烦吗!

何时慢从墙上跳下来,走到许砚之身边先替他把了把脉。

“药吃过了?”

“嗯,吃过了,那孩子是姜六的独子,从小被送进京里养着,我们这帮叔伯长辈心疼他父母不在身边,确实娇惯了些,养成了他这么个愚蠢自大的性子,你教育他了没有?”

姜舒气的鼓鼓。

他还在这呢啊,赶紧借机告状。

“打了!她打我打的老狠了!我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大伯父……”

“打得好。”

许砚之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何时慢,连个眼神都没给姜舒。

“打了就好,他就缺教育。”

姜舒:(╯°Д°)╯︵┻━┻

姜舒跪了许久。

看他大伯父事力亲为,替她选衣服搭首饰,替她重新梳妆描眉,像照顾老太后似的。

又看着他大伯父拖着病体煲汤炙肉。

而他所谓的大伯母换了新衣,就躺在树下躺椅上悠闲的逗老龟,旁边还摆着他大伯父给洗的水果。

姜舒忍了忍,没忍住,“你这个女子,既然嫁了我大伯父,怎可看他拖着病体照顾你?我大伯父的手可是提朱笔断生死的!你居然让他拿锅铲菜刀!”

何时慢一挑眉,咽下口中的樱桃,抬手喊道:“许砚之!你大侄子……”

姜舒:“祖宗!别告状!求你!”

“那你叫我什么?”

“……大伯母。”

许砚之举着锅铲过来,对姜舒跃跃欲试,“他又干什么了?”

姜舒憋屈的直喘粗气。

何时慢笑道:“没事,就是觉得他跪的时间也挺长了。”

许砚之哼了声,“起来吧,收拾收拾,一会儿一起吃饭。”

姜舒在文国公府也是有房间的。

他拖着更不会走路的双腿失神落魄的走了。

他一走,何时慢就搬着躺椅到了灶间门前。

一边看许砚之忙着,一边和他聊天。

何时慢跟他说了任务的情形。

许砚之站直了身体问道:“那、我能做些什么?”

何时慢自己做任务惯了,刚要拒绝,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改了口。

“我正有事要你帮忙呢?老许,你要个徒弟不要?”

许砚之脊背松懈下来,笑了,“要,正缺呢。”

上官意晕晕乎乎的出来,对着洗手作羹汤的文国公脑袋一抽喊了句师母。

何时慢听见红蝉笑声都要震耳朵了。

许砚之无奈,“其实叫师公也行。”

“师、师公……”

这一天内发生太多,上官意消化困难,又躲了回去。

何时慢对许砚之道:“你那个好大侄儿……”

“交给你了。”

许砚之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皮糙肉厚,随你收拾。”

刚走回来的姜舒身子晃了晃,欲哭无泪。

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