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听闻他又被施了家法。
后天听闻他为此绝食,水米不进。
上官意不光不再心存疑心,反而开始因此责怪自己。
如果不是她,他又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遭这么多的罪。
明明他可以继续做他悠闲自在的贵公子。
偏偏因她不得安宁。
上官意从前只想着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过好自己的后半生。
如今因他,心里也生出了爱人的决心。
她求老鸨放她出去一次,薄永怡出不来,她总得想办法去见见她。
她不想再做一个只会躲在房间内,等着别人来爱她的胆小鬼。
老鸨禁不住她磨,放她出去了。
上官意本想伪装潜入太平侯府,却不知怎的被人发现,被带到了侯夫人,也就是薄永怡的母亲那里。
侯夫人本就对她恨之入骨。
当即让人押她到大门外。
侯夫人自己穿的得体,被丫鬟扶着站在府门前,却下令让人扯烂了她的衣裳。
“一个下贱胚子,粘在鞋上都嫌脏的东西,也敢妄想混进我们府中!简直痴心妄想!扒!把她衣服都给我扒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用身子勾的我儿子非要娶了她!”
上官意是个长在脂粉堆里的歌姬,可也从来没接过客。
曾经多少人捧着珍宝想一亲芳泽,都被她坚定拒了。
她不想像个物件一样,靠着一身细肉被人把玩换取钱财。
如今却在大庭广众,被撕扯烂了衣服。
她连哭和求饶都没时间,狼狈的护着自己的衣服,像在护住自己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片片纷飞的衣裳碎片,却像极了她同样支离破碎了魂魄。
这时,她多盼着薄永怡能出来救救她。
曾经她远在玉人坊,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第一个到。
但如今她在他门前受辱,他这个人却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周围人的打量和嘲讽,像是尖锐的针,扎的她千疮百孔。
那些对着她裸露出的身体色欲垂涎的眼神,更让她几乎崩溃。
最后,还是官府的人闻声来了,才制止了侯夫人的恶行。
上官意被随后来的老鸨带回了玉人坊。
路上老鸨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上官意把自己窝在宽大的外袍里,躲在轿子中,只觉得老鸨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上官意又病倒了。
只是这次没有人冒着责罚请太医来给她诊病。
她靠着记忆中薄永怡对她的许诺和表露出的澎湃爱意熬过一日又一日。
而薄永怡依旧没有上门。
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
曾经围在她身边说羡慕的姐妹们也都不见了。
她那房间里,冷清的像个冰窖。
直到,她听丫鬟说,薄永怡出现在了隔壁的宴花楼。
上官意不管不顾,围着斗篷翻了窗爬了墙,以近乎狼狈的姿态找了过去。
包厢门外,她正好听见了薄永怡跟友人提起她。
“上官意?不过是利用而已,家里逼我娶妻逼的太紧,我不愿意,干脆找了上不得台面的歌姬演上一场,一开始家里还不信,费了我好大一场周折他们才当真,哼,我父亲当即就放出了话,宁愿我终身不娶,也不同意我娶一个歌姬进门,这不正合我意?”
“当真的,可不止侯爷和侯夫人吧?我可听说那上官小娘子一病不起了,可都是你这个薄情郎害的啊!哈哈哈哈!”
他友人的谈笑声几乎刺耳。
薄永怡却只是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