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位,其父还是当年镇边的功臣,是身有爵位,世袭罔替的侯爷。

欲杀他时,无数人上书求情。

可何时慢依旧把他斩了,连带着那些声称要陪他一同赴死的门客。

她在用铁血手腕告诉所有人,改革势在必行。

哪怕是用鲜血铺就。

也不会让这大齐,就这样烂下去。

皇位上的坚定终于让那些世家权贵清醒。

想保住长久的富贵,只能想办法让下一代有能力有出息。

其余什么见不得台面的小动作,都是找死。

次年三月,恩科开了。

那日,何时慢翻着墙,带着思敏公主出了宫。

他们站在考场外,看无数女子带着笔墨而入,心中是说不出的激动。

她们或是出身世家大族饱读诗书,但只用作联姻用处的大家小姐。

或是出身市井,不爱红妆偏爱诗书,被嘲痴心妄想的普通女子。

如今她们都束起了长发,利索的绑着袖口,带着未来的期许,踏入贡院之中。

何时慢和思敏公主的激动不比她们少。

她们一起改变了历史,开创了新河。

许砚之站在身侧,看何时慢的眼神中含着万千星光。

姜六瞧着,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那些人都说许砚之和女帝有一腿。

他嗤之以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许砚之心中装着个不存于世的女子,他是知道的。

他又是认准了什么,一辈子不会更改的性子。

当初他拒绝了赐婚就能看的出。

怎么可能现在对女帝生出什么情愫。

但看见女帝赞他此事做的好后,许砚之脸上那不值钱的笑。

姜六觉得,那帮人好像也没冤枉了许砚之。

六月间,女帝西行,许丞相作陪。

他们又去了蜀地。

故地重游,思绪万千。

一年时间,蜀州变化极大。

春日下了不少雨水,处处都是生机勃勃的绿。

看似,原来的人间地狱只不过是一场幻梦。

可思敏公主知道,那些过去就藏在青苔下,藏在树根底,藏在一座一座的野坟中。

那些都提醒着她,要做一个好皇帝。

这天下,除了她,交给谁都不放心。

从蜀州回去,思敏公主的自毁值降到了二十点。

何时慢该走了。

昭明帝又哭了一晚上。

就算何时慢把身体给她,她也是止不住的哭。

留也不能留,劝也不能劝。

总得让她哭一哭吧。

这一走,谁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了。

也许要像许大人一样,等的白了头。

何时慢也给不了归期。

感受着眼泪不断划过面颊,何时慢心里也似裂了缝。

不知道比女帝还爱哭的许大人,要怎么把脸哭花。

当晚,她翻出皇宫,去了许大人府中。

姜六依旧守着许砚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