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之:……

“而且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伤的。”

许砚之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唇边带笑的道:“说来也简单。”

“从皇上只把魏书关进天牢起,我就猜测恐怕不久,他就会被找理由放出来。”

“凑巧,前日宫中传来消息,说皇上遇刺,柔贵妃为救皇上受了伤,魏书魏大人奉旨从天牢出来,进宫探视亲妹去了。”

何时慢忍不住拍了拍手。

行啊,真行啊。

这护驾之功来的可真是生硬又巧合啊。

估计立刻马上,魏书就能官复原职,只推几个下属做替死鬼就够了。

他们忙忙碌碌一大圈,又是赈灾又是查案,结果都是在替他收拾烂摊子。

而他就被关那么几天,就没了事了?

“然后呢?你进宫了?”

如果不是进宫掺和进去,违背了圣意,许砚之也不可能受伤。

“嗯,进宫了。”

许砚之声音平和又轻慢。

何时慢却生出了火气。

“许砚之,我们还不知道皇上到底为何无条件的纵容,贸然进宫,只会惹恼了他,你应该明白的。”

“就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才更应该去。”

许砚之咳了咳后,继续道。

“而且,我、我不能看你的辛苦白费,哪怕……我也得跟着吃些苦头,我也不能看他就那样全身而退。”

十年,她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还没等休息几日,又急匆匆的送赈灾银去了。

何时慢离京那日,许砚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他能力更强,权势更盛。

如果他仅凭自己,就把大齐上下治理的清楚明白。

她是不是也能多歇一歇,多在他身边停一停?

这些年,他尽心尽力的查案子,最后却不了了之的简直太多。

他早就清楚,在这样的皇帝手下为官,不可能每一分力气都得到回报。

就像修理一艘海上风浪中打滚的船。

和修一艘停在码头的船,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只要十次能有一次有个好结果,就已经足够让他心满意足的再来十次。

可想到这一路去往蜀地的辛苦,想到何时慢一旦知道魏书全身而退后,气愤失望的双眸,

那日他就还是进了宫。

“所谓刺杀,确实是皇上准许他们演的一场戏,我以御史大夫的职权为由,要替皇上追查出刺客的身份,皇上拒绝了。”

“我又提起赈灾银被窃一案,让皇上尽早裁决,不在朝堂上百官前,皇上袒护的意图非常明显,只说柔贵妃救驾有功,功过可以相抵。”

“最后,我又以魏书那四十八条罪名相逼,逼得皇上打了魏书四十八廷杖,我、我也因为触怒龙颜,被打了几下。”

何时慢气的把他翻过来,就去扯他的衣服。

“我就没听过皇上打廷杖就打几下,给我看看!”

她扯着许砚之的衣带,就把他的上衣拽到了腰间。

意识空间里的思敏公主吓了一跳。

就看见一片瘦削白皙的脊背上,红痕密布,皮肉破损。

许大人伤的真白……不是。

许大人皮肤真重……也不是。

算了算了。

思敏公主赶紧捂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但她有经验有理由的怀疑,这又是许大人的套路。

俗称,苦肉计。

没见她姐都心疼的……呃,心疼的打人了吗?

何时慢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