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他只当是别人在吹捧他。

此时此景,他却觉得像被人兜头扇了一巴掌。

眼看着公主跃跃欲试的还想抽鞭子,魏庭朗又被折腾的快没了人形。

魏尚书只能当着众人的面,厚着脸皮道:“公、公主,小儿没诓骗公主,公主府的财物,确、确实有一些暂存于我们魏府……”

“诶呀。”

何时慢故作惊讶,“魏大人可有合理的解释?本宫的财物,好端端的,怎么就跑到你们魏府去了?”

“平常百姓家娶了妻,还知道不能动妻子的嫁妆私产,难道魏家没这规矩?更何况魏庭朗是入了本宫的府邸,难道他师从什么无耻窃贼?可魏大人收了那么多东西,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吗?还是他的行为都是魏大人默许?还真是,让人开了眼界啊。”

她声音清脆,口齿伶俐,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算是当众扒下了魏家下上的脸皮。

魏尚书那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真恨不得一刀杀了面前人才好。

可想到他们谋划的大业,也只能暂时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成王败寇。

等他们成事的那天,什么耻辱不能被粉刷?

到了那时,他一定要让眼前仗着公主身份作威作福的人,四肢匍匐于地地上,游街示众!

魏尚书挽尊似的辩解了两句后,也不再挣扎,让人把东西悉数送回。

送了人的或者花出去的金银,也被他掏空家底贴补上了。

何时慢一直等到周纪传来消息,她的私产已经全部被填补,才手一挥,让人把那对母子放下。

魏庭朗已经喊都喊不出声,奄奄一息的躺在担架上。

魏尚书和魏夫人心疼的手都在抖,恨不得立马把人带回府中,请最好的太医前来医治。

但何时慢却让人抬着他,回了公主府。

“公主!公主已经收回了私产,怎么还不愿意放过我儿!”

何时慢表情无辜,“魏大人这是什么话,他是本宫的驸马,本宫还没休夫呢,养伤自然也得回本宫的府邸养伤。”

“别忘了,是你们亲手把他送给本宫的,就算是死,他也是本宫的人。”

“桀桀桀桀桀桀桀……”

何时慢坐在马车上,笑着走远了。

听见她的笑声,昏迷的魏庭朗浑身发抖,魏夫人也腿软站不起身。

不知何时躲进了马车的许砚之,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何时慢看见他鬓角显眼的白发,收了笑声。

“十年不见,怎的就成了这样。”

对曾经住过的身体,何时慢是极熟悉亲切的。

指尖划过他的鬓发,似在对镜自照。

许砚之却身子一僵,无措的看着她的眼睛。

半晌后,他道:“不是十年,是几个日夜,你走后,几个日夜。”

何时慢一拍桌子,“到底是谁趁我不在,对你投了毒?!”

许砚之捂着脸,笑的浑身发颤。

等手放下,却见眼圈有些红。

“是,让人下了毒,肝肠寸断,此生无解。”

“许大人好像又哭了。”

思敏公主在意识空间小声嘟囔。

“他还没说是谁下的毒呢,哭什么?我不信有什么毒没有解药,我定会为他寻来。”

思敏公主看她全是对解药的渴望,完全没往另一个方向想,忍不住提醒道:“有没有可能……是情毒?”

“情毒是什么毒?谁下的?”

思敏公主:“……还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神女无情。

何时慢仿佛被这个词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