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力气够大,能够治住李力的暴怒,现在的李喻还在挨打。

同归于尽也不现实。

抛开下不下得去手的问题,至少小雁是无辜的。

他们同归于尽,小雁就只能去孤儿院或者被二叔收养。

无论哪种,都好不了。

家里的事就是一样,一团麻绳一样,理不明白,无法更改。

唯一能做到也最容易做到的,就是逃离。

彻底切断和这个家的联系。

何时慢透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看向窗外。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呢。

再出去时,餐桌和汤汤水水还在地上,那夫妻俩已经不在了。

何时慢猜测,应该是去医院了。

她把小雁带着出了门,到商业街找了个扮玩偶服的兼职。

八个小时,两百块钱。

小雁附带着在一旁吆喝,老板也给了五十块钱的零用。

虽然数字不好听,但钱是实实在在的钱。

只是天有些热,何时慢捂了自己一头的汗。

钱到手的时候,何时慢看见自毁值的松动。

跳了几下后,停在了九十五。

行,何时慢知足了。

今天没白忙。

如果只是想挣钱,何时慢有许多来钱快又不累的方法。

可那些方法不是李喻一个普通女大学生能接触到了。

钱挣到兜里,李喻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可是扮玩偶这种体力活,却是李喻自己也能找到且做好的工作。

二百元,就是她下周的生活费。

累一些热一些,比起要钱的痛苦,也算不了什么。

和老板约定明天还来后,何时慢牵着累的打蔫的小雁,带她去吃了冰激凌和炸鸡。

冰激凌绵软清甜,从喉咙划入食管,带起一片清凉。

炸鸡的外壳酥脆,里面软嫩,带着麻麻辣辣的香气,油炸食品的快乐使幸福感直冲大脑。

再喝一口冰可乐,她舒爽的长长打了个嗝。

李喻虽然还在意识空间躲着,五感的感受却丝毫不落。

平常这些东西,对于李喻来说就是罪恶的源泉,是她贪图享受,不体谅父母的证据。

吃到嘴里也是苦的,涩的。

可这次李喻用着自己挣来的钱,却觉得哪哪都不一样了。

自毁值降了又降,停在了九十。

“你、是什么?”

李喻终于肯说话了。

何时慢笑了笑,“我是,另一个你。”

三言两句解释完自己的身份,李喻又不说话了。

何时慢知道,对于自己能够重新鼓起勇气活下去这件事,李喻是不抱什么信心的。

就像拦截洪水的堤岸,一波波的冲击都拦住了,时间一长,一旦有了破口,就很难再恢复如初。

何时慢不急,又打包了些晚上的吃食后,带着小雁就回家了。

进了家门,看见李力病恹恹躺在南卧的床上,她零帧开口。

“呦,大白天不去干活就躺着啊?你怎么一点不知道上进?这么大岁数了,这点事还不懂吗?”

李力瞪着眼珠子直喘粗气,但总觉得今天“李喻”有些过于邪性。

头上的伤还疼着,膝盖也回不了弯落不了地,他瞪着李喻,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净。

何时慢充耳不闻,从兜里掏出钱来摇了摇,“忘了告诉你了,我今天去兼职挣钱了,没办法,李家的长子是个挣不了钱的,只有我这个当女儿的自己去挣,也不知道你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了,会怎么笑话你。”

她这话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