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便是我从小教养的,如今那气度谁人不夸?”

容嫔满意容惠这番受教,不由得想起大皇子小时候,她大约也说过类似的话,想想大皇子刘承瑞如今的样子,便略有感触。

“那是……娘娘最是会调理人的,哪怕是一枝花一棵草,栽在咱们娘娘宫里,就是比别处更精神些……”

容嫔身边亲近的方嬷嬷也适时插话,有了她们插科捧场,倒是气氛更轻松了些。

往日里容嫔身边能说话的人除了宫女嬷嬷,就是依附她的下级嫔妃,和她同等或者贵妃等人,又不能如此轻松的对待,说什么都要谨慎,故而平日里内心也是寂寞。

而容惠的优势则在于毕竟是同宗亲人,容嫔便是再看不上容家,也对她报着天生的一分亲近,也愿意与她多说两句。

正事说过后,容嫔也多问了容惠几句诸如容家的情况,读过书没有,在家都做什么之类的,容惠小心对答,二人一晚上竟也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你爹还算有些见识,家里请了先生也知道叫你们姐妹跟着一道学,免得做个睁眼的瞎子……”

知道容惠也跟着容家的哥哥弟弟们读过几年书,女四书都念过后,容嫔难得的对容大老爷夸赞了一句。

之前容嫔最担心的就是容惠没读过书,斗大的字都认不得一个。

她当年可是吃够了不识字的苦,后来承幸后一朝生了大皇子,脚跟站稳后才跟着识字的方嬷嬷认了几个字,至今满宫里都夸贵妃作诗有才气,她都觉得脸疼。

容嫔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倒不是说她对这个侄女就是多么掏心掏肺,可是女人不识字就多半见识浅薄不解风情,哪能吸引得了男人的目光,容嫔还指着容惠和徐氏对抗呢。

“家中堂兄弟众多,一家子男丁进学束脩也老大一笔,爹原先说过,这样零散的给束脩所花的钱,不比请个先生坐馆便宜多少,还不若请个坐馆的夫子来家讲,这样一来对自家孩子也能教的更尽心……而先生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故而我们姐妹们便得了实惠,少时开始便同兄弟一块读书。”

容惠应承着容嫔的话来回,说的真诚,内容却是半真半假的。

实际上这话是自己娘张氏说的,而家中姐妹也多是对读书不感兴趣,不愿意背书练字,觉得辛苦。

过了七八岁后,姐妹们都还要学着做针线,白日还要多花时间练字读书,做针线头两年打基础也不易,故而那几年吃苦受累,真的坚持下去听先生教诲的女眷只有容惠一个。

一直到他们家搬到了京师,容家虽重新请了先生,可是容惠也大了要准备定亲了,还要准备绣嫁妆,连张氏都不支持她读书了,这才歇了这份求学的心。

可是私下里练字却是没停过的,偶尔哥哥弟弟也会偷摸着给她从外面带时兴的字帖。

一整个晚上一问一答的,姑侄俩的关系也不像最初那样疏远了,主要是容惠声音一贯的温和软糯,无端便显得温柔。

她既能沉下心来,跟上容嫔的话,从容捧着容嫔,又不至于吹捧太过显得谄媚,倒是和了容嫔的性子。

容嫔也愿意讲一讲自己从前的事,讲一讲大皇子小时候的趣事,还有一些深宫琐事。

“大皇子从小就聪慧,约莫刚过了周岁,就会喊父皇了,喜的皇上当场就要解开身上佩的九龙佩……不过那时候皇后还没有生病,说他小孩子,为免折了福,还是先不要给如此贵重的东西为好……”

容惠安静听着,表情适时的配合着容嫔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