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她?不?必再怀揣着各种算计,如同抱着随时可能?爆发?的马蜂窝一样度日了。
“你是说……二郎的事完全是郑有贞和你院子里的严嬷嬷的手笔?严嬷嬷背后是容妃?为的是徐氏手里所掌东宫内务,而徐氏也根本是毫不?知情的?”
刘承瑞骨节修长的食指按了按眉心,眼睛不?带一丝温度的盯着容惠问?道。
“殿下,确实妾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娘娘那里知不?知道严嬷嬷此举,妾也不?知道,太子妃娘娘也确实是被小人陷害。刚得知严嬷嬷等人的胆子这么大,妾是真的恐惧,这等会在主子背后谋划操纵的人物,如同随时潜伏的毒蛇般,连太子妃娘娘都敢施以诡计,若是放任他们害了二郎,妾也怕和腹中孩儿万一哪天也成?了他们的工具……”
容惠神情凄然的抚着肚子跪下,泪盈于睫却?强忍住,没有涕泪横流的故作可怜。
一经利弊她?相信太子都能?想到,都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话?了。
碍于身份,容惠也不?能?攀扯容妃,毕竟是自己的亲姑母,也是太子的生母,但是要?光说她?此番冒险将一切都和盘托出是为了徐氏和二郎,只会更显得她?装模作样。
“呵呵……孤倒是不?知道,原来东宫的根子也早都成?了被白蚁筑空的横梁了……”
刘承瑞怒极而笑,越是在各种不?利的局面下他越是克制自己的情绪,眼下亲娘的、庶子的、嫡妻的各种事交织混杂在一起?,他反而更是冷静下来。
目光定定的看了容惠一眼,刘承瑞也没要?她?起?身,只是自己拂衣而去。
容惠跌坐在地上,忍了许久的眼泪最终留了满脸,所以,她?是赌输了吗?
太子他,还是不?信自己吗?
也是,这事揭出来从眼前看,确实于她?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况她?本就是容妃的侄女,姑姑如此,谁信侄女真的清白无辜?
眼下容妃和严嬷嬷等人千辛万苦的拉下徐氏,不?就是为了替她?铺路,让她?抢夺过徐氏的权势。
东宫的这一亩三分地掌宫的权限总归不?多,可若是将来太子登基,她?们这些?在东宫潜邸的旧人或许会封妃的,她?又?有子女,若是再深得太子信任,就是一个掌宫的贵妃也未必没有可能?。
到时候不?仅分薄皇后的宫权,也可以就势让容妃一系彻底翻身,打压下贵妃一系,若是容妃再狠一点,那么徐氏的未来,可能?就会比今日在宫中闭门不?出毫无存在感的皇后还惨淡。
到时候,她?容惠不?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吗?
而一路上,刘承瑞固然盛怒,但是也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皓白的月色。
曾经的佳人也是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他曾以为她?是自己的温柔乡,也是形形色色的红颜媚骨中不?一样的那个。
比起?别的女子把野心总是不?经意的透漏在眼角眉梢和只言片语中,容惠却?是不?同的,妥帖温婉如拂面春风,只一经的让他感受到轻松。
难道他再一次的看错了吗?
虽然容惠可能?只会成?为容妃手里指哪打哪的箭矢,但哪怕就是作为棋子,于她?而言也是天大的荣耀了,这宫里宫外,有的是人为了名利地位扑下身子当?狗。
而一介平凡的村野之女,一朝得势陪伴君侧还能?掌宫权,还不?足以熄灭所有的不?甘并为之冒险吗?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也没有理?由?拒绝的。
可如今容惠却?亲手把即将垒成?的九层之台推倒,这份的背后,埋的究竟是善恶忠奸的哪一样呢,也值得人推敲。
一整夜想着将来要?如何应对,容惠彻夜无眠,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