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可靠在榻上,读着益州送来的军情。
萧安澈剥好葡萄递到夫人嘴边,享受着战前最后的温馨。萧安澈细看江澄可身上仍是格外瘦削,唯有肚子日渐隆起,瞧着有些怕人。好在这几个月来的静养下,精神倒好了不少。
她的手按在琴弦上,琴声再次响起。这琴许久未奏,皆因世事繁忙,如今再次奏响,已是另一番滋味。江澄可所弹的仍是当年那曲《踏河山》,却再听不出年少时的意气风发,曲调之间,仿佛郁郁诉说着那一州一郡攻克的艰辛,缅怀着过往,哀悼着亡魂,尽显天地间苍茫。
“此番周先生和远弟、芸妹又立了大功。”萧安澈听出了琴声中的凄凉,颇感伤怀,怜惜地把她揽在怀里,却不得不说起眼下的战况,“待他们北上汉中之日,也是我和伯成兄西进函谷关之时。”
“我知道的。”江澄可望着他,十指扣上了他的手指,似有丝缠绕,情深难解,“这天下,就快要尽在掌握了,是不是?”
萧安澈摸了摸她的肚子,极轻极小心,生怕碰坏了一点,“快得话,小家伙一出来就能看到改天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