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在停车场溜达,看到了一辆劳斯莱斯车子,在一堆豪车里依然醒目的存在。
舒忆的紫色帕拉梅拉就停在车旁边。
劳斯莱斯车里,夜的第七章钢琴曲缓缓流淌。
车里是好闻的青松香。
脊背挺拔的男人,银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左腕的男表简约而却闪着不凡流光。
他拿出一瓶苏打水,半拧开瓶盖:“温好了,喝一点?”
“我上来不是和你叙旧的。”舒忆接过去,想了想,说了句“谢谢。”
“嗯。”他只回了一个字。
贺君衍挺直的肩背半陷在座椅背,身子笼罩在半侧阴影里。
他姿态带着半分慵懒,嗓音好听的像夏日里的冰,淬了毒,让人有瘾。
“我只是要警告你……”舒忆小脸上全是凝重,一副训人的口气。
“好,我听着呢。”他的男低音在车内回旋,声音里半含着笑。
那样子让舒忆更加恼火。
她索性把苏打水拧上扔给他,侧身找门把手就要下车。
劳斯莱斯车她只坐过贺君衍的。
但每次都是男人给她开车门,或抱她下车,她连门把手位置都搞混。
加上出来的急,她只来得及拆下一堆复杂头饰,及腰的黑发披垂在肩上。
身上还是演出的唐妃戏服,行动不便,一着急衣服勾到了一处地方。
贺君衍身子靠近,舒忆整个人扑到车门上,声音带了些歇斯底里:
“贺君衍你别碰我。”
男人眼眸在黑暗里低沉下去,轻叹了口气:“舒忆,别怕,不碰。”
他俯身认真给她解着缠绕住的丝线,修长的手指触碰间,划过她的腰部。
“和上次比,瘦了不少。”他温声。
“呵……”上次?时隔快一年,竹哥儿已经是个会走路的一岁宝宝了。
“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好吗?”他口中的薄荷香,丝丝飘进她的鼻翼。
舒忆裹在衣服里的身子轻颤一下。
她对贺君衍这个男人,生理上抵挡不了一点。
所以她选择用理智发狠:
“缓冲时间,就是和遇惜订婚吗?”
143不想做人
订不订婚的,贺君衍似乎半点没听进去。
或者说,遇惜两个字,如非必须,他自动屏蔽。
贺君衍眸子如有薄酒的微醺,醉色迷人。
“未婚夫和人妻,倒也算是背德界的一股逆流了,怎么听,怎么配,舒忆,对吗?”
他大提琴质感的沙沉嗓音,笼着薄荷茶香的热气,不均匀喷洒在舒忆后颈娇嫩的皮肤上。
修长的手指,摩挲在细腰的丝线上。
明明已经解开了,他却把线绕在手指间把玩,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好,缠住了。”
舒忆一怔,余光偷瞄了一眼,气笑。
贺君衍把丝线胡乱地缠到了自己的手指上,怕不够逼真,特意打了个死结。
又觉得太丑,在乱缠的丝线上面,补上了一个温莎结。
“舒忆,帮我,解不开了。”
舒忆看着他没有一丝褶皱的定制西装,细致到每一处指甲缝里都没有半点灰尘,每一根发丝都不许有半点油迹,连胡闹的把戏都用绅士的温莎结做陪衬。
多讲究的男人啊!
贺君衍不接地气的高高在上,半点不曾改变。
很难想象,他非要闹着做背德的事,还有板有眼地制造了三岁小孩都嫌弃的拙劣把戏。
舒忆没忍住,眼睛悄悄弯了下,表情收敛到冷淡:
“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