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烟火缭绕,看那个餐桌前的少女,把八珍糕切割成黄豆大小的丁,拿银勺舀着吃,一次吃一粒,还要嚼上半天,还不如鸟儿。

“胃口真小。”贺君衍说了句。

“敢大吗?”迟冕也看着,勾了笑:“人是真漂亮,难得一见的纯天然绝色。这要放古代,可就没四大美人什么事了。”

贺君衍唇勾了勾,想起来什么,笑容倏然消失:“蔡豫梁什么来头?”

“有两个外号挺有意思,”迟冕唇开的大,白牙露出来些:“早泄,晚归。”

“哼,”贺君衍鼻腔溢出哼声:“就冲这早泄,他哪来那么大自信?”

“所以他晚归呢,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性生活,他只在乎权力。”

贺君衍烟夹在手里,许久不抽,只有烟火袅袅。

舒忆还是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她有什么权力?

除非……

迟冕还在一旁说着:“别看他那方面不行,她大学教授的妻子还坚决不离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蔡主任地位在那,手握实权,从年轻走过来的,离了多亏?

听说蔡把两套房产都给了妻子,净身出户了,只留了车子,住单位提供的单身公寓。”

迟冕一人说完,得不到身边人回应。

他抬头看贺君衍时,发现他脸色十分难看。

“君衍,没事吧?”

贺君衍摆了摆手:“不碍事。”

迟冕招呼服务生再取些酒时,发现沙发上的贺君衍不见了,翡翠烟灰缸里,残留着摁灭的半支雪茄。

幽暗的休息室里,蔡豫梁推门进去,就看到倚窗而立的高大威猛男人。

窗帘拉着,光线很暗,男人身高腿长,侧影被拉的很长。

屋子里封闭状态,有浓郁的酒气弥漫在空气里,还有那个男人强大的气场,压迫感十足。

蔡豫梁的脚步有明显停顿,但他脸上没任何变化,一直冷静。

“贺行长,久闻大名。”蔡豫梁客气微笑。

“我不姓贺,你不姓蔡,现在只是两个男人,别来社交场合那些没用的。”贺君衍单侧唇角翘着,表情野肆。

此刻他是脱了正装的真实贺君衍,释放本性,没有规矩。

“那更好,”蔡豫梁摘了眼镜,弯身放到桌上:“不如直说。”

“离我女人远点,你知道我说的谁。”贺君衍凤眸直视他:

“我从不担心她会多看你一眼,但你的存在让我像吃了苍蝇。”

一个阳.痿的男人看上自己女人?可不是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贺君衍总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自己的阳刚魅力毫无施展的地方。

“我和遇惜只是同事,我对她只有导师带徒弟的情分。”蔡豫梁面不改色。

“我再给你说一遍的机会。”贺君衍眉头锁起来,拳头在暗处握紧。

他发现这男人果然不老实。

他哪是看上了舒忆?分明是看中了别的。

因为舒忆是贺君衍的软肋,而母亲叶落英此刻不是她自己,而是贺家主母和贺建业夫人。

为了贺家千秋和可怜的公众形象, 她是个可以为了让舒忆离开,不惜代价的铁腕女人。

蔡豫梁仍然波澜不惊:“如果你说的不是遇惜,那你到底指的谁呢?”

“卑鄙小人。”“贺君衍欺身,“砰”的一声,拳头砸在蔡豫梁左脸。

蔡豫梁完全不躲闪,更不还手,只任由贺君衍拳头挥舞。

他被步步逼退到门框,脸颊肿得厉害,鼻子里有血流出来,滴到白色的衬衫上,触目惊心。

蔡豫梁勾了抹冷笑:“或许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从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