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说什么话都是错。

索性窝在座椅装死,默默祈祷小叔福大命大,平安抵达。

飞机抵达藏区的时候,已是黄昏。

11月份的拉萨,早晚温差大,带着入冬的凉意。

贺君衍眉头锁的很深,他担心舒忆会失温。

当地市政的朋友早就在等候贺君衍。

在贺君衍得到舒忆遇险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当地的朋友,出动了最好的救援队。

见那个天神一样的男人从飞机上下来,马上笑着去迎接。

贺君衍和对方简单寒暄后,果断道:“带我去搜救。”

“人都已经送到医院了,有重伤的,幸好没意外死亡的。”

贺君衍长舒了口气,抿着的唇角终于挂了抹笑意:“事后重谢,我先去医院。”

他从来没这么担心过。

来的路上,贺君衍甚至觉得笑都是让人介意的东西。

他甚至会想,如果那个女孩在这次意外中没了,那座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而建的爱情童话布达拉宫,他也许真的会控制不住地去毁掉,并永生不再踏进藏区一步。

藏区医院。

舒忆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大眼睛闭着,白嫩的额头上有几道骇人的血痕,身子瘦了十几斤,蜷缩在宽大被子里,越发弱小。

母亲林淑敏握着她手,一句话说不出来,只一直不停的掉眼泪。

舒怀安沉默着叹息。

舒忆只告诉家里签了大公司,有戏要拍,一切都好,从没说过一次拍摄环境的苦。

乔松穿着规整的白衬衣黑西裤,从外面进来,把煮好的茶递给舒怀安,又给林淑敏递了温毛巾:

“林姨,问过医生了,轻微脑震荡,养养就好。”肋骨还断了一根,乔松没说。

乔松一直和舒忆淡淡联系。

在舒忆说到藏区拍戏后,他就每天关注拉萨的天气,并给在当地政府上班的同学打了招呼,让他隔三差五去剧组那边看看,通融一下,拍些照片回来。

所以,他手机的私人相册里,存了不下百张偷拍来的舒忆的渣画质剧组照。

他和舒忆家境相当,父母都是岛城体制内的公务员。父亲是处级,母亲是副主任科员。

自己是刚上班的小科员,没多少话语权,连贺君衍的冰山一角都比不过。

可胜在有耐心。

他是舒忆出事后第一个赶到拉萨的,还接来了闻讯赶来的舒忆的家人。

医院走廊里有皮鞋“嗒嗒”的声音,越来越近。

门打开,一米八九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前,气质优越,手里捧了大束香槟玫瑰。

贺子谦没来,贺君衍让朋友带他先去吃饭,并给安排了当地高档会所和嫩模。

医院院长亲自陪同在贺君衍身旁。

这阵仗,做领导秘书的乔松最熟悉不过。

他料定贺君衍是个不可说的大人物,或者有高不可测的背景。

乔松起身:“请问您是?”

贺君衍凤眸扫过年轻的男人,微不可察的眯了一下。

他说:“舒忆的朋友。”

目光定格在白色病床上柔弱一团的舒忆,贺君衍眼中划过掩饰不了的心疼。

他径直走到病床边,俯身看那个紧闭眼睛的小姑娘,颤抖的手几乎拿不住手里的玫瑰。

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的宝贝瘦了一大圈。

他甚至不知道舒忆到了藏区拍戏,沈听澜这次也倔强的守口如瓶。

真是混账。

院长和乔松说了什么。

乔松过来:“叔叔林姨,先去吃饭,院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