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忆凌乱的眼神里,他迈步离开。

舒忆的衣服被弄脏,没有替换的,更不可能扔在包间里。

这是什么样的地方,她心里明镜似的。

所以她一狠心,直接放在口袋里,迅速把风衣纽扣系的严严实实。

里面真空,只有半透明的裙摆,起不了作为衣服的作用。

她到洗手台一遍遍洗手,在镜子中看那张巴掌鹅蛋脸上的白里透红,瑰丽泛红的眼尾,还残存着未干的生理性泪水。

舒忆对着镜中绝美的少女粲然一笑。

此刻,心情被抚慰的很平和。

她略微感受到了贺君衍的诚意。

因为她差点被侵犯的事,他没有在见面情动时候不管不顾的要她,而是选择了低头哄悦她。

这让舒忆感受到了被疼惜和尊重。

但不是爱。

舒忆想,大概,这就是高门子弟和富商子弟的区别。

在教养和规矩里浸润的世家子弟,负不负责不论,起码是会写“责任”两个字的。

小姑娘总是容易被自己哄好。

因为不去想天长地久,只在乎眼前欢好的话,贺君衍实在是个太惊艳又极其称职的情人。

贺君衍从包间走出来,给沈听澜打了个电话:“没走的话,就过来。”

沈听澜送完舒忆就没走,在金色大厅的接待室里,抽着烟安静的等。

他有足够的耐心。

贺君衍参加的政商酒会,邀请的人很少,不是有钱就可以参加。

沈听澜的父亲才有被邀请的资格。

不止可以结交各国顶尖人脉,更重要的,是可以有机会拿下澳洲一本万利的几个不对外的大项目。

贺君衍年纪轻轻能够参加,是因为他背后有强盛的贺家托底。

但他自己却很少参投。

投资的话,也是以母亲叶落英女士的名义。

叶落英在国际舞台人脉众多,最重要的一点,经过叶女士手的,在法律上,向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沈听澜接到贺君衍电话的时候,唇角勾了抹邪肆的笑。

那男人声音还是一贯的简短高冷,却带了种放松的舒服。

沈听澜说了声“好”。

挂断电话,找到舒忆的电话,改成备注:舒吉祥物。

他坚定了力捧舒忆的心,这小姑娘看着和病猫似的,却真的可以旺自己。

贺君衍把沈听澜带到了酒会现场。

他并不需要多少介绍词,带着社交应酬的标准笑容,男人声音低沉而好听:

“万町资本沈先生的独子沈听澜,也是我朋友。”

现场很快有人过来和沈听澜攀谈。

沈听澜感激的望贺君衍一眼。

男人没什么表情,只接了别人递过来的巴西雪茄,冲沈听澜说了声:

“忙你的去吧,我去抽根烟提提神。”

贺君衍往吸烟区走的时候,遇到了正在那里打电话的遇惜。

外交翻译官场合上刻到骨子里的礼仪,让遇惜打着电话,仍不忘挥了挥手,用微笑的眼睛打了招呼。

贺君衍淡勾唇点了点头,到了吸烟区的窗前,看了条缝。

男人的身材特别出挑,肩宽背挺,腰窄,上半身是白衬衣包裹的黄金倒三角。

一双大长腿十分健硕修长,被深色西裤包裹出成功男人独有的成熟稳重魅力。

遇惜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不自觉整理了一下着装,轻步走过去。

贺君衍听到了女人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嗒嗒”声,越来越近。

有邂逅香水的味道飘过来,男人的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