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真是那样人了似的?
朱事成拉着他往厂里走,心里在寻思谢建国的智商是不是不太行。
还是说他在家总是被护着的那个,主心骨筒子好像没有似的,遇着事儿了一点都不知道应付。
“先回去上班,晚上回去之后可一定得好好处理,可不能叫她再来厂里闹了。”朱事成好心地提醒他。
“哎建国你可真是的,”张富贵顺带着责怪他一嘴:
“当时你们闹离婚,吵嚷成那样,全村都被惊动过去瞧热闹,那会儿你就该知道这婆娘不是省油的灯。”
“都离婚了你还叫她知道你在哪儿上班,你这不是自个儿找不痛快?”
“长点心吧你。”
下午上班时,谢建国肚子里一股股的冒窝囊气和郁闷气。
还有火冒三丈的生气。
可表面却闷葫芦似的,旁人瞧着就是个心不在焉。
厂长吴荣华特意留心了一下他的表现,果然。
往时那些被闹到厂里的工人也是这样,都不能好好专心干活了。
让幺蛾子们下岗,不光是在考虑影响,还有他们的干活状态也不适合上岗。
“尽快把自个儿的家事给处理干净,甭闹到厂里来,最好三五天里处理完。”
“不然厂里考虑到影响,只能让你下岗了。”
吴荣华亲自过来直接告知后果,谢建国的心脏一阵阵咯噔。
他又怕又气。
这铁饭碗可不是谁想捧就捧的,读书多得都难,更何况他就是个小学文化的农民。
晚上下班了之后,他将二八杠蹬得快要冒火星子。
他回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家里吃晚饭时,建国和谢桂花正吃着洋芋稀米饭,锅里还给他留了一碗厚米的。
“大哥,这是村里今儿刚收成的洋芋,供销社可算有东西买了,快尝尝新洋芋,八分钱一斤呢,贵了些。”谢桂花吆喝道。
“诶对了,你不是说厂里连着三个月吃着大碴子?问问吴厂长要不要来点儿洋芋。”知远脑子里都是挣钱这事儿。
“瞎说,”杨舒芬否决知远的提议:
“现在村里都不够吃的,哪里有余往外出。”
“哎我就是说说嘛。”知远大大咧咧的,猛秃噜了口稀饭。
建国则是啥也没听进去,黑着脸坐到饭桌旁边,本想跟老娘平静陈述今儿的情况。
结果一张嘴就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老小孩儿,带着哭腔和幽怨,把何花兰在厂里闹事造谣的事儿跟老娘诉苦。
“今儿吴厂长特意敲打我了,他说我要是不能摆平家事儿,我就得下岗。”
“我这饭碗刚捧了才几个月!妈!”
三人闻声沉默,知远本想挖坑一声“这就是你闹腾着非要娶的费油灯”,想想还是算了。
杨舒芬没多说啥,一窥大儿面相,看破他印堂生乱纹。
许是那何花兰以为谢建国下班之后会连夜去西村摆平她,所以这会儿十有八九在等。
等不到人,明儿一早又会去厂里闹,以此要挟建国服软。
宽慰大儿一声不怕,她决定明早跟儿子一起过去。
……
一如杨舒芬的看破,次日一早,距离上班的八点还有半个钟头,提前半小时过来的母子俩迎面就瞧见了早早在这儿堵门的何花兰。
瞧见谢建国一遇到事儿就搬他老娘,且还缩在老太婆身后头,鹌鹑似的。
何花兰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她清楚谢建国是个窝囊货,以前正是因着他窝囊才好拿捏的。
而现在,他这副窝囊劲儿,何花兰是看一眼嫌隙一眼。
至于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