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芬坐在地上歇口气,听小孙说话。

谢兴姓谢,不姓何,依何国庆那卖闺女的架势,自是不会喜欢谢兴的。

这倒无所谓,自家小孙自然得自己这个当奶的疼着。

“上次瞧见姥爷是啥时候?”杨舒芬自从能下床之后,便是天一亮就出门,几乎不在家待着。

何国庆来过,也没听何花兰提起。

“昨天的昨天,就是前天,”谢兴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

“奶你抱着我前脚刚走,姥爷后脚就到家院门口了,我都瞧见了。”

“还有前天的昨天的昨天也来了,我瞧见妈好像掏了什么东西递给了姥爷,姥爷很不高兴的走了。”

“还有……”

谢兴历数何国庆都是哪天来过,给杨舒芬都听惊讶了。

竟然来的这么频繁,几乎隔两三天就来一回。

“兴兴,要是你妈跟你爸分开了,你是想跟你爸,还是想跟你妈?”杨舒芬慈祥着笑容对谢兴问道。

年幼的谢兴根本不懂分开是什么意思,因而依旧天真无邪:

“当然是跟爸啦。”

闻声,杨舒芬心里感到宽慰。

“不过爸妈为啥要分开?”谢兴好奇道:

“妈对我也可好了,吃稀米饭的时候,总是把厚的盛给我吃。”

“前些天家里吃肉汤,奶你给妈盛了一块肉,妈都夹给我吃了,她一口都没吃呢。”

……

第15章 林丫烂脸,林父索要赔偿

“嘭嘭嘭!”

“开门!杨舒芬!你给我出来!”

这天大清早天还蒙蒙亮,谢家的破旧院门就被锤的嘭嘭响。

谢知远懵懵的先被惊醒,出来打开门。

砸门的是林栋梁和吴娟夫妻,以及林家的大丫头。

“哎哟,这脸咋肿成这样了?”谢知远瞧见林丫的脸竟溃烂着一个个大红包,丫头还眼泪汪汪的。

“你还好意思问!”林栋梁气不打一处来:

“可不就是你老娘干的好事儿!”

“在村里活了半辈子,从来不知她懂啥医术,忽然就神神叨叨的说自己有医术手艺,非得给咱家丫头用劳什子草药膏敷脸!”

“瞧瞧这脸遭你娘折腾的!都烂了!”

“赔钱!必须赔钱!”

察觉到来者不善,还没咋睡醒的谢知远懵懵的进屋去叫老娘出来。

林栋梁张口闭口就是索赔,要么给钱要么给粮,叫嚷的嗓门儿大的连周围邻居都给惊动了过来。

“哎呀这脸咋成这样式了,往时一脸麻子倒还能看,这下直接毁了哟。”

“为啥找谢家大娘算账?她做啥了?”

“昨儿个杨大娘不是往丫头脸上抹了啥东西嘛,今儿就烂成这样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本就自卑的林丫被人这样议论烂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杨舒芬披上褂子走出门来,瞧见林丫的脸反应是有些激烈,她慢条斯理的解释说:

“栋梁大侄儿,小吴侄女,你们别慌,这不是没条件弄着温和的辅料,单独用一味药是会烈一些的。”

“叫丫头的淤积毒素往外排排,过些时日就好了。”

林栋梁听着这一本正经的话,满心满脸都是想笑:

“大家听听,大家听听杨大娘说的这屁话!”

“才遭你嚯嚯一回这脸就烂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腆着脸不懂装懂充胖子呢!”

“当真是好糊弄的傻子呢!”

林栋梁甚至连对长辈的尊重都无,嘴巴一张一合,有多难听就骂多难听。

谢知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