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爸妈想要三百块钱的结婚彩礼,而她一天的工资是一块七毛钱。

知远奇迹降临般保住了命。

但颅脑损伤太严重,后脑盖子都被歹徒敲碎了,不知啥时候才能醒过来。

要是能在他醒来之前,咱先攒够三百块钱结婚的彩礼,他肯定会很高兴。

杨舒芬摸索到卫生站之后,从医生嘴里得知儿子已保住了命,只是颅脑严重损伤所以还处于深度昏迷。

有了医生的话,她这才能松懈下来一口气。

建国一夜没睡,早上就得上班去,他叫杨舒芬去公屋歇着,疲惫的也没注意到母亲已几乎瞧不见东西,叮嘱完就匆匆走了。

这会儿有徐家人在帮忙看着,她便往公屋挪动。

前脚刚走出卫生大院,后脚,她的背后就悄无声息地跟过来一个人。

凌尘子弄不明白自己的焚业符为何自个儿化了,猜测十有八九是杨舒芬暗中使了啥手段。

等他再回镇府大院时,好嘛,花钱收来的猫,竟全跑了。

这给他气的。

现在尾随杨舒芬未几,他就很快发现了异常。

杨舒芬的双手一直抬着,像是在摸索躲避前面的障碍物?

见状的他果断绕走到杨舒芬脸前几米处,杨舒芬果然瞧不见他,还在抬着双手摸索着向前走。

她儿子出事的事儿,今儿一大早就在整个小镇轰动开来。

他也特意去瞧了瞧案发现场,啧,那血一地都是,那出血量之大,一瞧就是个必死,几乎身体里一半的血都淌出来了。

果然还是陈东明说得对,能把死人拽回来的能耐人……

不是同道,就是敌人。

啧啧,凌尘子心想,还担心说你在背后对咱使坏。

这会儿随便给你来点儿落井下石,不就彻底瞎了。

就不用担心你对咱使坏了。

“咳咳!”凌尘子在杨舒芬脸前站定脚步,以清嗓的声响提醒她,你脸前有人。

“谁啊。”杨舒芬的视力只剩些许光感,脸前忽然暗了些,却没法识别出是谁。

“哈哈哈!”凌尘子发出痛快的爆笑:

“在脸前杵着呢,也看不见?啧啧啧,啧啧啧。”

杨舒芬这才从声响识别出,应该是那个凌尘子。

但此时此刻,凌尘子的内心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他的手上,已然亮出一道焚业符。

“老姐姐,此前还埋汰咱抱人大腿的,是舔人鞋底的狗,咋,那么大个能耐人儿,不稀得抱大腿的。”

“咋回事啊,竟把自个儿弄瞎了,哈哈哈。”

“没瞎,”杨舒芬淡淡地回应一声:

“还能瞧见点儿。”

“哈哈,嘴够硬的,”凌尘子止不住的爆笑:

“嘴硬有啥用,命硬才有用。”

“且叫咱瞧瞧您的命,硬是不硬!”

说罢,凌尘子不再多废话,一道焚业符朝着杨舒芬的面门“咻”地飞射而来。

“呼”的一声,焚业符无火自燃。

符灰轻盈地飘飘荡荡,却有意识般朝杨舒芬的眼珠子里钻入。

而与此同时,毫无招架之力的杨舒芬,连最后的光感都彻底熄灭。

眼前坠入无尽的黑暗虚无。

好好的人忽然彻底瞎了,若说自个儿不慌,那肯定是在骗人。

“老姐,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瞎的,好生在家待着便是,甭再出来埋汰人了。”

“嘴上不积口德,瞎了吧?哈哈哈!”

凌尘子肆意又无情地嘲笑着杨舒芬。

杨舒芬承认自个儿非常不想变成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