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位子还没做几个月,就被关系户顶去了库房。
接二连三被关系户顶,库房没安生几年,又被顶去干搬运。
一路波折,最后落到了打杂岗。
可谓一路下坡路,一路失意,握笔杆子的轻闲岗,从来就没他的份儿。
不知不觉,在前头领路的杨有志一路来到仓库区,在仓库区又往角落走了几十米,来到一处偏僻的废弃库房。
“你的位子在这儿?这么偏,四下都没个人影。”
谢知远还以为他是这儿的库管,心里没多想啥,嘴上说出来的话,在杨有志听来就是
鄙夷。
“是啊,我管这座库房,进来吧。”
杨有志推开生锈的大铁门,门一推开,里头就散出来一阵常年无人出入而积攒的阴冷凉气。
冷得谢知远都“嘶”了一声。
谢知远在前头进了库房,心里盘算的是提前了解自己的工作环境。
瞧见里头,咋全是生锈的铁材?
这能用在农机上?
刚感觉到有些奇怪。
却没觉察到自己身后,杨有志摸来的不是纸笔,而是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
此时此刻,铁管已高高举起。
“舅?你确定这算库房?这不就是个废材……”
“嘭!”
话音未半,猛烈的砸击冲着谢知远的后脑盖子落下。
谢知远被重击砸得浑身猛然一颤。
猝不及防间,大脑还没来及有任何反应。
头顶便是一下一下接一下的猛烈砸击。
“既然想逼死我!那就一起死!”
“一起死!”
……
当天晚上,杨舒芬烧好一家子的晚饭。
建国都快吃饱了,谢桂花才拖着累掉半条命的身子回到家。
累得饭都吃不太下,但胃里又极度饥饿。
等闺女都吃掉两碗饭了,桂花见锅里还有饭,于是还想再添第三碗。
杨舒芬默默挡开她盛饭的手:
“知远还没回来呢,饭是按一人两碗蒸的。”
谢桂花悻悻地缩回手,脑子里也在疑惑,知远平时又没啥正经事,家里没人比他更殷勤吃饭这件事。
今儿咋了,天都快黑了还没回来。
老娘不给她盛饭不是因为偏心她心里知道,她要盛饭也只是个试探。
难得能占知远便宜,这才试探看看能不能占一点儿。
杨舒芬平时也忙,闺女也去上班了,家里养牲口的事儿就也落到了她身上。
天天一睁眼就是做饭,吃完饭之后就得上山去采摘草药,村里的村民几乎每天都会来问个跌打损伤。
即便不挣钱,药材也得每天攒起,因为等闺女能当赤脚医生之后,这些药材就能通过闺女的手换钱了。
吃晚饭的功夫是一天里难得的几顿轻闲。
直到外头的天儿彻底黑下来,杨舒芬还是没等到小儿子回来。
“妈,饭菜收了吧,兴许是在镇上过夜了,咱在镇上这不是有赁的公屋。”
建国没当回事地起身带小兴回屋睡觉去。
本来他也能天天在镇上睡,奈何老娘的烧饭手艺,外头比不上的,一顿不吃就想得慌。
也情愿为了吃老娘做的饭,蹬一小时的车回来吃饭。
疲惫的杨舒芬因着视力差了一半的缘故,疲惫感比往时更重了不少。
这会儿没察觉到啥,又有些担心。
这才起手去速掐一卦。
“大壮卦……?”
叫人敏感的血光之祸卦,这才叫杨舒芬敏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