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尘子抬手,即将弹指一挥间。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一道整齐的声响从车棚门口处传来。

而与此同时,凌尘子的手上忽然“呼”的一声,他手上的焚业符未使却莫名的无火自燃。

且还在他手上快速化成灰烬,凌尘子赶忙用手摆脱,险险差点使在了自己手上。

杨舒芬闻声转头,瞧见门口处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背后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高又长。

模糊的余光也瞥见凌尘子身旁的地上,隐隐的幽蓝火光快速燃尽,纸灰被秋风扫落叶地吹散。

她这才察觉,凌尘子刚才是想背后对自己使坏?

这般警惕间,那凌尘子也在讶异焚业符咋自个儿火化了。

斜眼敲向门口处的高大身影……

“嗤嗤,”凭轮廓认出高大身影是江军之后,还是杨舒芬先看破了情况:

“还以为你手艺有多高深,原来连一身正气的普通人都能降住你。”

“机关重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江军低沉又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他一边观察二人,一边以余光观察满地木笼子里的猫。

在那团火骤燃骤灭之前,他也看见了那是封建迷信的鬼画符。

“搞封建迷信是要坐牢的。”江军对着凌尘子警告道。

“坐牢”二字,惊得凌尘子心下慌乱。

早几年可不就是真坐过牢,因为跳大神被抓现行,坐了一年多,那滋味儿,绝不想再尝。

一个慌乱,搞不清符咋自个儿化了,更也忘了满地的猫,凌尘子匆匆回避的离开车棚。

杨舒芬把握机会的将木笼子撬拆开,一只只各种花色的猫于受惊中激烈挣扎。

终于钻着逃跑的空子,立马就吓疯了似的钻出去逃跑个飞快。

江军也没多问她这是在干啥,只是在后头默默瞧着。

瞧了一会儿,见她只是在将猫放走,于是也上去搭把手拆笼子。

直到最后一个笼子被打开,里头的几只猫迅速窜逃。

此间,杨舒芬的眼前倏然清明,视力比起正常时已恢复了约莫一半。

这因自身而生的血孽,至此算是化解了。

眼前只剩一只模样黑不溜秋、眼神凶神恶煞,实则性情温顺的猫缩在里头。

杨舒芬只好伸手去将它揪着脖子皮给拽出来。

结果被拽出来之后也不知道跑,就这么趴在地上,还因为杨舒芬揪她的脖子皮而发出咕噜咕噜声。

“怕是个缺魂少魄的傻子猫。”

揪着来到车棚门口,却还是不跑,杨舒芬这才瞧清,这不是黑猫,而是个浑身黑乎乎、烧焦般的丑焦猫。

眼神凶的紧,性子却强烈反差的温顺。

“傻猫,没人护着怕是活不下去,咱带你回家,你帮咱守门儿。”

“模样这么丑,叫你俊俊吧。”杨舒芬对着俊俊自言自语。

江军抬手瞧了一眼腕表,现在是晌午十一点出头。

“杨婶儿,您是自个儿走过来的?”

“需不需要送您回村?”

杨舒芬摆摆手:

“我是来镇上给闺女买自行车的,”顿了顿,杨舒芬细瞧了一眼他的腿,他站着时身子倒是能站得笔直,只是走动起来便一下高一下矮:

“腿咋样了?”

“好多了,”江军也低头瞧了一眼:

“如您所说,疼痛一天比一天轻一些,现在就还有些虚透骨子的酸疼。”

“看来封建迷信的东西,也得宁可信其有。”

……

卫生站,住院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