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叫建国替你去卫生站请几天假,你今儿也别去上班了。”

“……?”谢桂花有些应激的敏感起来:

“啥意思啊。”

急着上班怕迟到的建国,没工夫陪着磨叽,见老娘神色坚定,他一看日头,再磨叽真要迟到了。

“妈我先去上班了。”

“诶?”

谢桂花正要伸手拽住车,自个儿却被老娘一把拽住。

眼瞅着建国蹬着车飞速消失,谢桂花终于生气了:

“妈你干嘛呢,我好不容易才能在卫生站上班。”

“而且防治小组是咱们住院主任带队的!这是多难得的机会!你干嘛呀!”

谢桂花下意识地猜想,老娘莫不是本来就没打算让自己自由。

甚至从一开始带着自己上山采药,也是为了将自己拴在她身边?

再一想到当初为了大哥能顺利结婚,老娘可是眼也不眨地就将自己给卖了。

现在用对自己好来拴着自己,实则也是在等下一个卖掉自己的机会。

敏感又气闷不已的谢桂花扭头就往外跑。

“桂花啊,你等一下。”

杨舒芬刚从身上摸出新缝好的五帝钱红绣囊,还没来及交给桂花,人就义无反顾似的跑了。

都没能来及跟她解释两句。

她其实是担心闺女遇到妨害。

万一真有这个万一,在荒郊野岭出了事,到时候她一个老太婆,又能到哪儿找去。

这么一闹误会,杨舒芬也难得的瞧见一回自家闺女这么发气性。

能理解这是因为闺女开始长主心骨了。

长主心骨了,好事。

可是闹了误会,这就不是好事了。

谢桂花本想跑着去卫生站的。

可就算她跑得再快,等她跑到卫生站也已经十点多快要十一点。

这去了跟没去有什么区别?防治组的同事早就走了!

气闷的她跑到半路就只能放弃,转头又往村里气闷地走回家。

但一路也没忘到处瞅,瞅瞅村道两侧的杂草丛里,有没有有用的野生草药。

马齿笕到处都是,算了,这玩意儿徒手薅的话就跟锯子似的割手。

蒲公英也到处都是。

诶,蒲公英好。

还记得老娘给自己画写的药材资料里头有写。

蒲公英捣碎可外敷消肿,草根则跟南瓜子药效类似,解毒消肿,利湿通淋。

而且它的草酸能止泻,那些大肚子的病人一天到晚都在窜稀,一天能窜十几二十次。

于是她沿路将蒲公英找着薅,一薅就薅到了下午快傍晚。

好几回肚子里闹饥荒,可一想到老娘,肚子里就气都气饱了。

一回神,满脑子又都在琢磨治病的事儿,肚子也不觉得饿。

瞅着夕阳已西斜,这才结束薅草,直直的往家回。

“谢大夫?咱那不支棱的病,真不能帮咱瞧瞧?”

“不是说大夫啥病都能瞧吗?”

这会刚回村,穿着白大褂的谢桂花又被那老鳏夫王大海瞧见,王大海一开嗓就是恶心人的调戏。

“爸,咱那里也开始支棱了,往时都是一坨的,能叫大夫给咱瞧瞧不?”

王大海自个儿老不正经就算了,还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独苗王来福也来劲儿地跟他老爹一唱一和。

“你俩没完了是吧。”

刘刚支棱起护麦苗的腰杆,冲着这对父子俩就是一顿训斥。

谢桂花懒得搭理,头也不回地掠过公田往自家走。

本来心里早就已经觉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了,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