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定睛,确实是个人影,且还正鬼鬼祟祟的。

谢桂花沿着老娘的目光往自家屋后一瞅,当即“哎呀”地叫出了声:“你在我家屋后头捣鼓啥呢!”

突然而来的声响,把正悄悄挖土坑的凌尘子吓一大跳。

回头一瞧那娘俩正朝自个儿过来,凌尘子赶忙上脚蹬平土坑,随后扭头就跑。

跑得那个健步如飞,饶是谢桂花这个年轻力壮的,却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瘦老头一眨眼就跑不见了踪影。

鬼魅似的,竟跑得这么快,一闪身就瞧不见了。

“啥嘛,”谢桂花心烦意乱:

“还能不能安生过日子了,老是遭人惦记上,就不能老老实实的了。”

“妈我去瞧瞧家里头少东西了没有。”

“不用瞧。”杨舒芬牵着闺女朝自家屋后头走。

沿着屋后来回查看了几圈,也没瞧见啥闹贼的痕迹。

“奇怪,不是贼的话,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谢桂花想不通地喃喃。

“比做贼还恶劣的,”杨舒芬平静道,“这是拿咱们家当坟的了。”

此言一出,谢桂花的头毛都要惊竖起来:

“啊?啥意思?”

坟地这俩字,光是听着就吓人。

住活人的屋子,被人拿来当坟的?

虽然听不懂老娘这么说具体是啥意思,但也不妨碍谢桂花被这话吓得不轻。

“啥人能干出来这种事?这么缺德?”

杨舒芬怼着屋后的土地来回瞅,试图找见活坟被埋哪儿了。

得找出来捣毁才行。

难怪这两天总觉得自家有祸气萦绕,原来是被背后使坏了。

可易有八方,卦有四维八干二十四方位。

再结合具体的生辰八字,想找到具体气点便犹如大海捞针。

与此同时,那老道士凌尘子也在远远的盯着她的举动。

可不能让她发现活坟筑哪儿了。

瞧见杨舒芬屡番摸进活坟所在,凌尘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又瞧见杨舒芬的找寻目光与活坟擦肩而过,他又短暂地松下来一口气。

可不能被发现,此刻巽位有阴风,活坟一旦被掘出,会遭阴气侵蚀影响纯净。

杨舒芬来回找,看似摸不定具体方位,实则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暗中观察。

那观察者胆敢为活人筑生基,可见不仅是个胆子大的,也是个道行不浅的。

于是杨舒芬不动声色的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符。

黄符莫名的无火却风化,这举动起落极快,快得叫凌尘子以为自个儿瞧见的是幻觉。

……

另一边,镇府的镇长办公室里。

驿马镇的镇长陈东明本正在悠闲品茶。

一口茶水刚咽进肚子,忽然间,额角便莫名地开始抽痛,疼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像是有风钻进了脑子里。

还以为只是短暂的偏头痛,哪料这抽痛不仅没有渐渐消减,反而还愈发强烈。

抽痛不多时,陈东明感觉自个儿的脸也开始发麻,抬手捏捏脸蛋子,脸蛋子竟僵得像木头似的。

不一会儿便右边脸整体下沉,嘴角也中风似的垂吧歪斜。

“诶?”

莫名奇怪间,办公室外头又来了人。

“镇长,县里下来了文书。”

“本县的大肚子病形势越来越严峻,县里责令本镇,半年内彻底解决大肚子病的问题。”

办公室主任将一份红头文件摆到陈东明的办公桌上。

说完正经事之后才察觉,诶,镇长的脸咋歪了?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