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舒芬前脚刚走,后脚卫生站的院长就也结束了下乡走访回到卫生站。

“还是破四旧破得不够彻底,都这年头了,居然还有江湖骗子到处行骗,都敢来卫生站骗了。”

“就是,老太婆一本正经的胡扯,我听着都想笑,在正经医生面前装神医,还啥草碱能治大肚子,笑死个人。”

保安室的二名保安,在杨舒芬走了之后还在毫不客气地嘲笑。

行骗行到行家脸上,那既视感不要太好笑。

院长隐隐听见了保安的嘲讽,“草碱”二字也入了他的耳。

“你们在乐呵啥呢?”院长暂时驻足,随和微笑着对他们问询一声。

现在大肚子的病患一天比一天多,整得他整天都焦头烂额。

收治的病人还没治好,后脚就又送来一大堆,眼瞧着连卫生大院都要改成临时病房了。

更要命的是,本卫生站的死亡率已超过3%,再这么下去……

俩保安经一问询,便也乐呵着将杨舒芬当成好笑的笑话说给院长听听,叫日夜劳碌的院长也乐呵乐呵。

“苦参?半边莲?那人提的确定是这两味药材?”

……

杨舒芬回到家,盘算着不管咋样,先配几副利水汤出来。

若是还能攀着卫生站的医生,说再多也不如露一手有说服力。

“瞧,全都是我老娘从山上采挖回来的药材,都晒干炮制好了的。”

“哟,这么老多呢!”

然而杨舒芬刚走进自家院子,就听见自己屋里传来知远跟陌生人谈话的声音。

快步入内,杨舒芬瞧见确实是知远回来了,他还带了俩陌生人一起回来。

这俩中年男子模样贼眉鼠眼,眼珠子滴溜溜的,瞧着便是个面相不正。

这也算了,身上还有一股子祸气。

“妈,好消息哟,”知远高兴得眉飞色舞,“二位老哥是专门收药材的,我们的药材……”

“不卖。”

不等儿子把话说完,杨舒芬便一声冰冷,随后还毫不客气地将那二人拉着胳膊往外拖。

“诶,老婶子,您这是干啥呢?”

“有您这么招呼客人的吗?”那黑市贩子陈志鹏感受到了驱逐的粗鲁,当即不高兴地叫嚷起来。

“知远!谁让你惦记我的药材的!我的药材是我的!不是你的!”杨舒芬不搭理那哥俩的声响,转而对着知远就是严厉的训斥。

“啥呀?”知远都懵了:

“您这药材堆的屋里都是,弄这么老些的这玩意儿,不就是为了弄钱吗?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乐意要的人,您……”

“我要是不过问你一声就将你的书卖了,你能高兴?”杨舒芬依旧严肃训斥:

“啥时候也没说过这些药材是要卖了换钱的,轮不到你做主!”

一向慢条斯理的老娘突然发这么一大团火气,还一点儿不客气地将那俩买主往外头赶,整得知远一顿顿发懵。

“哼,老太婆真不识相,我走!”

陈志鹏扭头瞪着杨舒芬,狠啐了一口唾沫,便跟自己大哥一块儿走了。

知远满心都是无“妈,你这是做什么!东西不换成钱,就是不值钱的草,您简直毁我好事!”

“那俩可是大买主!有多少要多少的!”

面对知远的发火,杨舒芬却不说什么了。

因为她察觉自家的气场还是有些怪异,明明都将那俩祸人赶走了。

那股祸气却还在自家萦绕。

娘俩闹了不愉快,今儿一整天都没有再互相搭理。

直到次日一早,徐思思穿着一本正经的蓝色工服,早早地就来到谢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