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不禁笑出声,后背传来一声温润的嗓音。
“郑毅哥。”
他转过身,看见宁柏仁微笑着走进来。
当初那个阴郁的少年变得意气风发,郑毅忍不住咂舌打量他,宁柏仁笑着请他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茶,说道,“怎么想着来律所找我,是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地方?”
郑毅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来这边查个案子,路过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
宁笑了笑,垂下眼睑替他添茶。
“真别说,你变了好多。”郑毅咕咚一口喝下,茶这玩意他真品不来。
“我这个子停在186就没长了。”
郑毅发出几声爽朗的笑,手掌横着比了比胯的位置,“你当初就这么点高,还是个哭包。”
宁柏仁扯了扯嘴角,“小孩子不都是用哭和笑来表达情绪吗。”
“也是。”郑毅转头指了指办公室,“你这律所搞的不错。”他看向百叶窗外何圆的工位,挑了挑眉,“待会我能不能加那律师小姐姐的微信。”
“当然可以。”宁微笑着。
和谐号高铁上。
刘风抱着背包打盹,刚吃了高铁上卖的盒饭,脑子现在乏氧的很,广播都没把他吵醒。
“尊敬的旅客们您好,由昆山南开往西沙南的G6369列车即将到达站点,广铁u彩提示您,前方到站关岭,请下车的旅客整理好行李物品……”
坐在刘风后面的人站起身去拿行李架上的包,他扫了眼睡到打鼾的刘风。
“关岭站到了,下车的旅客请注意安全…”
前座的人陆陆续续下车,他将口罩往上移了点,盯着高铁上方的显示屏,卡在关门前最后30秒,他突然一把抢过刘风手上的包冲出高铁。
律所。
两人扯了半天有的没的,外面天都暗了,郑毅抬腕看了眼手表,“哟,这都快七点了,我这还有事呢,下次再来跟你吹水啊哈哈。”
宁站起身扯了扯西装下摆,淡淡笑着,“那我就不送了,待会我也有个会。”
“行。”郑毅刚走到门口的位置,裤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他迟疑了一下才接通,“哪位?”
“师傅,我,刘风。”电话那头语气特别焦急。
“怎么了?”
“东西没了,我手机身份证…还有那个证物被抢走了,我现在卡在安顺站这里,那人估计在关岭就下车了……”
郑毅静静听着,只回了句,“你先在那等着。”
男人将电话挂断,在门口站了一小会,突然回过头对办公室里的人问道,“听说你结婚了?”
宁柏仁身子微微一怔,便很快微笑着扶了扶镜框,“是啊,我妻子这个月刚怀上,明年请你来喝满月酒。”
郑毅看着他,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半响才扯了抹笑。
“恭喜啊。”
郑毅站在下面,抬头深深看向那块牌匾。
百佼律所。
这名字取的真好,他嘴角勾起抹笑,难言的伤痛在他心里挣扎,其实他有一点私心,这私心从哪里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郑毅干脆点根烟蹲在马路边上,脑子里回荡着宁柏仁那句,请他去喝满月酒,他现在过的这么好,不就是自己一直想看到的吗。
但苏慧的人生却停在最美好的年华,谁来替她申冤,郑毅缓缓吐出一口白雾,太过纠结差点被烟呛死。
他是个人不是圣母,这样煎熬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故意杀人最多判十年,李娇现在是他老婆,估计获得谅解囚禁就不用算上去,宁柏仁现在24,坐十年牢出来也才34。
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