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见奶奶说:“本来长得就丑,一哭更是丑的没眼看。”
那之后,木子就再也不哭了。
她没想到,原来对于哭这个事情,也是分人的啊。
在父亲的葬礼上,堂姐哭得抽噎,断断续续,整个人跪在地上都直不起腰了,木子跪在那里,手指掐的两个大腿青青紫紫,咬着舌头,满嘴的血。
她满脑都是,父亲走了,爷爷奶奶已经很伤心了,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再生气难过了。可木子听到的却是:
“她怎么不哭?”
“上官家的人说她这几天,一滴泪都没流呢。”
“这么冷血啊,天啊!”
“还不是亲生的啊,你看老林的那两个侄女,有个都哭晕了。”
怎么做,怎么错……
当闺蜜吗?拜祖坟的那种
木子发现,顾骊也是不哭的,至少木子从来没见过她掉泪,或是袖子湿润过,很奇怪,看着顾骊,就像看到了自己,明明,她们没有任何共同点的。
这该死的,讨厌的,人类的共情能力啊!
晚上在‘夜色’的雅座上,木子吃着外带的芝士蛋糕,喝着低度的鸡尾酒,满耳朵都是嘈杂的声音。
“木姐牛I逼啊,连打女人都这么有逼I格!”
“你懂什么,木姐那是遇见不平!”
“木姐什么水平,别说两个了,两百个小弱鸡女生,都没问题!”
夸得像是在骂她,木子往后一靠,转脸看着维可笑着看她说:“真希望哪一次,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
木子闭着眼睛,听着他继续说:“但……那就不是你了,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
木子心想真是谢谢你喜欢我啊……
木子发现顾骊总是偷偷瞟她,然后飞速低下头,然后慢慢开始讨好她,像是自然界所有弱者依附强者那样,她会在体育课之后,偷偷买水放在她桌子上,还会站在远处看她打篮球。但顾骊不会说话,准确说,她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后来,木子知道,这种症状叫做失语症。
但老师们还是很关心顾骊的,为了让她努力能和班级融合,于是顾骊便成为了各科选择题回答的最佳人选。
“顾骊,念下完形填空的选项。”
“顾骊同学,多选题念一下。”
“顾同学,念下选择题……”
顾骊甚至不需要解释,因为她一直,每次,总是全对,木子看了看自己的试卷,错了不少呢,当腻了好学生,差生的感觉也不错。
差生就要和好学生划清界限。
这天周六,几个人去电动城玩了一会出来后,维可又带木子吃了点甜点,吃完就带着木子到了一家刺青店。
那天的人不多,维可站在店门口,逆着人流,垂眸问:“你愿意把我的名字刺在你身上吗?”
木子愣了愣问:“疼吗?”
维可笑了笑,拿手揉了揉她的头:“会有一点,像蚂蚁咬过一样。”
木子点了点头。
维可亲昵地拉起她的手,“我也会把你文在这里,你永远在我心里有着最重要的位置。”他把木子的手掌放在他心脏的位置。
木子笑了笑,进了刺青店,维可和刺青师在那里交流,木子就坐在那里,左右观望。
刺青师:“这个设计怎么样?”
维可:“可以。”
维可:“那木木,你先来。”
木子:“好。”
尖锐的针刚扎进去,一滴鲜红的血液就冒了出来。
“上官木!你在干什么!”
刺青师愣住了,木子也愣住了,转头看着站在旋转楼梯间,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