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木子只觉得死这个字,异常刺耳:“松开!”

林??咬着牙齿,看着木子:“原来你觉得她比电影重要?上官木,你要是……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分手。”

木子甩来林??的手,拉开安全门,朝光亮处跑去。

希望你一切安好

刺耳的医护车的声音,逐渐远离的人群,木子脱掉碍事的高跟,扯掉了裙撑,追上了革音。

但人在查尔斯怀里已经没气了。

木子就这么呆呆地坐在救护车上,看着革音逐渐发紫的嘴唇,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僵硬地跟着人群,看着革音被推进抢救室里,所有人长大了嘴巴在吼叫,但她如同失聪般听不见人声了,只记得视网膜的残影里,革音被电击起伏抖动的胸膛。

四周的人来人往。

革音就躺在那里,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金色的卷发里已经长出了黑色的发根,被拉开的衣服,露出的脖子的紫青色的血管,以及……木子轻轻触碰,像被烫伤般回缩后后退了好几步。

渐渐失去温度的皮肤。

还有白布。

噩梦重现。

在白布遮脸的那一瞬间,这个世界的声音才冲破木子的保护罩,将她从压抑的真空中拉扯出来,像是诡异现实和荒诞梦境交织模糊的那一点,木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她只是想要阻止白布遮住革音的脸。

浑身的细胞像是异变,将她整个人扭曲膨胀又分裂。

她抓着冰冷的床扶手不肯放手,和四周穿着黑衣和白衣的怪物搏斗,他们想要从她手上抢夺走革音,木子好似发疯,如同狂躁的野兽,将怪物们一个个掀翻在地,无数的壮汉抱住她的腰,想要她远离白布,这一刻如果输了,就失去了主导权,就像年幼出殡的时候,抱着父亲遗像的不是她,而是上官曦。

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抢夺她的位置?

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束缚,想要去触摸革音的脸,直到感觉脖子再次被扎进了针管,她的耳朵才开始被海水灌满,整个脑子咕噜噜的响,白衣人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床扶手,将白布盖着了革音的脸上,木子闭眼倒近了查尔斯的怀里。

遗忘是神赐予人的礼物,木子是这样认为的,父亲的离去和辗转被收养的经历,让她的童年满是苦痛,但因为现在有了奔头和一丝甜蜜,所以以往的一切的记忆都可以模糊忘掉,但,这管镇定剂,却不合时宜地打开了她苦痛记忆的大门,将她所有苦痛回溯到她牵着父亲的手站在窄巷子的巷口的那天,木子知道自己已然身处梦中,却无法逃离和醒来,作为成年的自己,困在年幼的身体里,再次走马观花般的经历着过去不堪的记忆。

好似身体缝补的缺口,被炸弹爆开,血肉被腐虫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