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句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但木子还是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就是个垃圾!”

林??:“……”

怎么拒绝一个女性的示好,男性的处理方式是哭穷,可要是对方知道你的财务状况呢?那就只能无下限贬低自己了。

“渣女,海王,没有感情的捞女……”还没开始继续贬低,木子的嘴就被林??捂住了。

木子看着林??,她的唇形是上翘的微笑唇,这种人天生好命,鼻子小巧,上扬的桃花眼,要不是装扮太过于哥特风以及性格太过小恶魔,倒也绝对和恐怖两个字站不上边,只是大五官在巴掌脸上,这种美貌很具有攻击性和侵略性。

她也就是小孩子脾气罢了,木子心想道,我就硬刚着,难不成她还能怎么逼我不成,木子坚定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再在一个闺蜜手底下,败下阵来了,直到她听到了,林??懒洋洋的声音,尾音上翘带着暗哑以及威胁。

“你要是不和我在一起,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上床和上坟,你只能选一个。”

恶魔妈妈买面膜,恶魔到家了

现在是凌晨五点十七分,庚子鼠年腊月二十

换句话来说,离过年只有十二天。

北京开始飘雪,细细碎碎而后柳絮满天,明日太阳升起,人们打开窗出门,只觉得白茫茫大地好干净,然后洒盐车每条街道的工作,保洁工人们挨着铲雪。

木子打开抽屉,拿出第二十九颗胖大海琵琶糖,剥开含在嘴里玩,整个舌头都是是甘苦的味道。

然后就是后悔。

很后悔。

非常后悔。

后悔当年没有学着抽烟,垂眼看着自赤,身裸,体,不对,至少手腕和腿上还有石膏绑着,也不算是光溜溜的,再看看身上露出被子外的部分,满是青青紫紫,斑驳红痕,再垂眼看着旁边抱着自己腰睡的很香的林??,当事人很后悔。

其实木子是抽过烟的,谁年少没有不可言说的矫情的忧郁呢?到了夜深人静,无人可以诉说,就只能寄情于尼古丁来找到些许的慰藉,然后自怨自艾着自己无能为力,一眼到头的一生。

可烟费钱啊,一盒女士香烟便宜的都要二十块左右,木子一个吃盒饭五块都嫌贵的人,怎么可能花二十块巨款去抽烟?

于是在周围兄弟零零碎碎抱团取暖,给的香烟里,木子靠着蹭烟上瘾了,然后又因为贫穷硬生生给戒掉了。

但夜深人静,想着操蛋的生活,木子只能打开手机,看了一圈,不知该找谁诉说。

可人类的情绪是相通的啊,她不找人,人也找她,还不止一个,于是木子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里,都是和同类互相舔伤口度过,后来,她发现,他们根本不是同类,大家只是悲春伤秋,将自己带入戏里,一分情发挥到十分演技,然后走着凄苦人设,来泡她而已。

没错,泡她。

当然偶尔也会有真心想和她倾诉的人,不过太少了,大家抱怨着不知体谅贫穷无力的父母,暗恋苦果的情愫,不合群的自己又或是一些衣食住行的不满意。

但木子喜欢听。

似乎听着别人的痛苦,自己的痛苦就能减轻。

然后感叹着众生如入火炉,世人皆苦。

再到后来,就是各种表白,看着这个好像还行,就接受了,反正人总是会恋爱的,会结婚生子然后走完这冗长无趣又悲苦的一生。

可木子跟他们在一起,很害怕,她常常问自己:我真的要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吗?木子开始退缩,说了分手,但前男友纠缠不清,于是她就答应下一个,来断绝上一个的念头,以此循环往复,困在莫比乌斯环里。

但这些人好似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