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张珊姗抬起一双淡漠的双眼,好似女人塞进去的不是烙铁,而只是一颗没有味道的糖,她的舌头被高温滚烫,发音已经含糊不清,甚至声音都不成调了,但是张忠全仍然听得清楚那几个字。
“小三……情I妇……贱I货”
这三个词语,是李梨歌常说的,她那么高雅的大小姐,自问修养内涵极高,但面对这么个登堂入室的女人,还是免不了恶毒的辱骂,连带着张珊姗看着她也只会说这几句。
她一张冷情的脸,衬着一嘴的血,看起来格外可怖。
情感障碍。
可情感障碍,无法感受人的悲喜的张珊姗为什么哭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一脸绝望的悲呛,发出野兽般的嘶鸣,甚至说出来的话都支离破碎,音不成调。
第一次,除了冷漠和睥睨,他第一次在张珊姗的脸上看到了所谓的人的情绪。
明明之前在治疗带微电流刺激头套的时候,她也毫无反应,偶尔在老太太面前会露出笑脸问:“外婆,我这样笑对吗?”
她就这么狼狈着,镶满碎砖的裙子破了,高跟鞋掉了一只,膝盖全是血,脖子上一千多万的远东明珠不知丢失在何处了,连头发也散乱了,整个人像个疯子,是从里到外都是个疯子了。
张忠全看着扶着老爷子,安抚宾客的张倾山,他也灰头土脸,但毫发无伤,地上全是碎玻璃,香槟全倒在了地上,草坪上的石柱七倒八歪。
他不是没想过这家伙会在订婚宴出手,因为这是最佳时机,没有保镖,她也无法佩I枪,石柱虽然砸不死人的,但如果砸到头……张忠全看着张珊姗原本站立的那个位置,后面方位的三个柱子倒下的方向,一个是头,另一个是腿,要是还站在那里,不死也得残废,而且陆为还在那里,要不是木子把邹北??甩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人也疯了!
张倾山说着安慰道歉的话,眼里却是冷的,等张全跑回来在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老爷子神色未变,只看了张倾山一眼。
张珊姗想过死亡。
无数次想过。
想过那是什么感觉,也许很多人提起会觉得恐惧,但张珊姗却向往之极,死亡对她来说,是解脱,是救赎,是游走在世间边缘,永享安宁的唯一办法。
虽然从未宣于口,但她看到人就害怕,到后来是手机一有消息,一有电话,她就恐惧,每日活在人群,活在人类社会就像是漫无天日的受刑。
偏偏这些人还要她笑,还要她哭,还要她和他们一样像个人。
也许投错胎了,飞禽走兽哪怕是颗石头也比当人好,她不止一次这样想到。
她甚至完美周密的计划了自己的死亡,也计划了张家其他人的死亡,她最大的开销就是在泰国缅甸的黑I市里养了一堆无国籍的杀手,又在中东的阿富汗,叙利亚养了几批特种雇佣兵。
她又在an网赏金池里抛了几千万的比特币,挂上了张倾山的照片。
一切的一切早已部署周密,只等自己的十八岁成人礼,多棒啊,这是最好的礼物了。
可张珊姗没想到,在之前却遇到了一个人,好似阳光透进无底深渊,照亮了面前的一朵花,让张珊姗挪不开眼睛,甚至夜里如神女入梦,她忍不住去关注她,了解越多越发现这人,如野草一般,怎么会有人有那么强的生命力,又笑的那么自然?
明明那个女人说话尖酸刻薄,她看你的眼神充满恶意的揣测,为何你却能对她笑得那么甜,热情地推销着一顶十块钱的毛毡帽?
明明这个男人肥头大耳,想吃你豆腐,为何你却能忍受着对他嘘寒问暖,还好意提醒,冬天骑摩托车,老了容易得头风病。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