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往宴会方向走去,宴会尚未结束,总不好就此凭空消失,还须得回去应酬一番才是。

“你来的可巧。”沈星晚忽然开口:“若是再晚来一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燕景焕轻笑,微微低头,轻吻她发顶,“我看你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说着戏谑瞧着她,“怎的平日里没见你那样对我撒娇。”

“哎呀你!”

沈星晚窘红了脸,埋进他胸膛,“你真讨厌!”

燕景焕笑得开怀,一路将她抱去了宴会现场,引来一众人侧目。

沈星晚挣扎着要下来,燕景焕不依,硬是一路将她抱到席位上落座。

她羞赧的简直要将脸埋进餐盘里去,燕景焕倒是大大方方的,神情自若得很。

“难怪方才还同太子爷大打出手呢,看来这京城第一贵女的魅力,果然名不虚传呐。”

“就是,若不是太子爷醉酒失态,提前离席歇息去了,若撞见这般恩爱模样,指不定又要闹成什么样儿呢,嘻嘻。”

众人皆窃窃私语,低声议论不休,恐怕这堂堂摄政王宠妻无度的消息,不用等到宴会结束,就已然传遍了盛京。

沈星晚面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燕景焕瞧在眼里,只笑着替她拈菜,“多吃些,晚些还有的忙呢。”

“哎呀呀呀......嘻嘻......”周遭窃窃私语声更胜,望向两人的眸光愈发暧昧。

宴会结束后,沈星晚和燕景焕坐上马车,回摄政王府。

马车里,刚坐稳的两人相视一笑,卸下了对外演戏的面具,慵懒靠在了软垫上。

“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沈星晚轻声说道,“谢谢你。”

“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毛病?”

燕景焕抬手,轻弹了一下她脑门,落下来握住她的手,“我们是夫妻,本就该相互扶持。”

他眸光温柔,在夜色里愈发深邃,望着她,“总说谢谢,倒见外了。”

沈星晚挨过去,轻轻靠在燕景焕肩头,低低“嗯”了一声。

到摄政王府后,两人径直前往书房。

邢舟已然等在那儿了,一见到两人,立刻将自己找到的账本书信全部如数上交。

暖黄烛火在灯盏中摇曳,将几人的身影拉长,投映在书房的墙壁上。

燕景焕将从私库中得来的账本和其他证据一一摊开在书案上,沈星晚也凑上前,两人一齐仔细查看起来。

账本上的记录密密麻麻,每一行字迹都仿佛在诉说着皇贵妃的累累罪行。

勾结西域势力,挪用巨量金银财宝换取军事机密,妄图扰乱边境和平,以达到稳固她父亲张大将军在朝中兵权的目的。

收买朝臣,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那些被收买的官员在她的指使下,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使得朝廷上下一片混乱,从而令张家势力逐步壮大。

更令人发指的是,她竟然还公然买卖官爵,将官职明码标价,左右朝廷用人,大肆扶持张氏门生子弟,让那些有真才实学却无钱行贿之人报国无门。

燕景焕的脸色愈发阴沉,“这些证据足以令她死无葬身之地。”

他语气森冷,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

沈星晚眸光决然,咬牙道:“绝不能放过她!”

燕景焕抬头,望向窗外的天色,稍一思忖,开口道:“兵贵神速。得抢在皇贵妃发现账本失窃有所应对前,骤然发难。”

他转过头,望向沈星晚,“我即刻入宫去安排,明日在早朝上彻底扳倒皇贵妃。”

沈星晚心头一震,深知此事的紧迫危险。

但她也明白,绝不能错失这个唯一的机会。

她郑重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