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两人躺在榻上,沈星晚很困倦,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漆黑的夜里,她眼睛睁得老大,脑子里全是在皇贵妃宫里的惊险事儿,还有和哥哥在天牢见面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过。

燕景焕察觉到她的辗转反侧,原本平缓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起身下榻,走到立柜前取出那只螺钿漆盒,打开取出一支安神香,又拿起火折子,轻轻一吹,幽蓝的火苗瞬间蹿起。

他将火苗凑近安神香一端,当那缕青烟袅袅升腾而起,他又微微侧身,轻轻挥动衣袖,淡淡的凝神香气缓缓弥散开来。

沈星晚闻见这熟悉的香味,犹豫许久,终是忍不住翻过身来望向他,“你......”

燕景焕正搁下香插坐到榻上来,握住她的手替她拢被角,可一碰到她的手腕,原本轻柔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的眸光落在她雪色腕间那道红痕上,薄唇紧抿。

他温凉指腹轻抚过那道红痕,指腹摩挲间,确定这显然是男人的大手用力攥握留下的痕迹。

燕景焕喉结滚动,低垂羽睫微颤,周身散发的气场冷得能让周遭空气都结霜。

他猛地攥紧沈星晚的手腕。

“你去皇贵妃宫里,到底见谁了?”

第30章 占有到底是谁碰了你!

沈星晚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他从未对她如此厉色,唬得她到嘴边的话头儿又咽了回去。

“就是不小心磕到了,没什么。”她不想令他担心,打算糊弄过去。

燕景焕的眉头紧蹙,眸中如墨色翻涌。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别骗我,到底是谁碰了你?”

他紧盯着她,眸色渐黯。

沈星晚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出他好像生气了。

她轻轻挣了下,想挣开他的手,坐起身来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说:“真没什么,就是魏子麟拉了我一下,我挣脱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听到魏子麟的名字,燕景焕呼吸紊乱了一瞬,神色陡然冷厉了起来。

“你还爱着他?”

“什么?”沈星晚不明所以。

燕景焕忽然攥紧沈星晚手腕,猛地将她扯入怀中,他的唇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强势又霸道,带着不加掩饰的占有和怒意。

沈星晚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掠夺得几近窒息。

她想要挣扎,盛怒之下的燕景焕轻易反折了她的胳膊俯身压了下去。

“别......”

燕景焕抬眸,眸中清明丝毫未染欲色,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么?”

他压抑哑声质问,手中动作不停,告诫似地,“你如今是我燕景焕明媒正娶的妻,只有我,才能这样碰你。”

他抿唇,狠戾扯开系带,俯首吻了下去。

他力气大得可怕,似折辱,又似爱怜。

沈星晚明白自己已然嫁与了他,他如何求索都是应当的,可她眸中的泪水仍是止不住地盈落在脸庞,滑落滴在他坚实的手臂上。

“别这...样......”她呜咽着:“我害怕......”

他顿了一下,继而愈发放肆。

“王爷!求你...了...求你......”

燕景焕抬头,眸色晦暗微红,哑了声音气声似地,“我已尽力在迁就你,可你好像并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我现在就来告诉你。”

他箍紧了她,动作间似乎要令她明了,究竟谁才是她唯一能够攀附的浮木。

她真的怕了,自他答应娶她起,一直待她温柔体贴,以至于她甚至有些忘了,前世的他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