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说,究竟会有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令人冒如此风险连夜杀人呢。”
燕景焕眼皮子都没抬,“杀了便杀了,非得需要理由么?”
沈星晚身子一僵,有些怔愣地望着他。
燕景焕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变化,睁开眸子俯首望向她,“怎么了?”
沈星晚皱眉,略坐起身来想要挣开他的怀抱,燕景焕皱眉,收紧手臂,将她箍回自己怀里。
“怎么了?哪里又惹着你了?”他甚为不解地凝望着她,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
沈星晚撇过脸去,“没想到你竟这样冷血。”
燕景焕愣了一瞬,继而失笑,一手搂紧她纤细腰肢,一手捏住她下巴微微用力使她转过来望向自己。
他望着她的眼睛,极认真地说:“我本也称不上是个什么善人,仅有的一些柔情,尽数赋予你一人罢了。”
见她仍硬着身子不肯靠近他怀里,他轻轻叹息一声,妥协似地自己凑了过去,下巴搁在她肩头,侧脸缱绻摩挲着她雪白腮边,柔了语气。
“好了,若你不喜欢,我便小心藏着,往后在你跟前,我都做个大善人,好不好?”
沈星晚没理他。
他从她身后拥着她,语气更娇了些,“好娘子,我错了,再不敢了。”
他双臂圈住她腰肢轻晃,凉薄唇线贴上她脸颊,低低呢喃着:“且饶过我这一回罢,好不好......”
魅魔似地,沈星晚被他磨的没了脾气,终是软了身子,靠回他怀抱里任他亲昵。
“我瞧你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
沈星晚由不解气,仿佛自己这样舟车劳顿巴巴儿地赶来扬州,费心费力地查找唐小姐的死因,在他眼里,就好像在过家家玩儿似地。
燕景焕苦笑,“本来也不算个什么事儿,若你讨厌唐琳儿,我回京杀了她便是,何须如此周章?”
沈星晚彻底恼了,坐起身来一把推开他,怒瞪着他,“她害的我那样苦,唆使魏子麟屠了我沈氏全族,岂能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燕景焕望着她,见她当真是生气了,也不敢再托大,坐起身来正视着她。
“那你想怎么做?”
“就这么让她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沈星晚咬牙,握紧了拳头,“我非要她死个明白。”
燕景焕望了她好一会儿,勾起唇角,“好,你想怎么做?我帮你。”
次日清晨,天色刚擦亮,宅子门前却已聚集了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好不热闹。
这些皆是昨夜燕景焕派人去寻来的唐府旧仆,男男女女,总共十余人,皆衣着简朴,神情拘谨。
庭院中微风拂过,卷起廊下落花,显出几分寂静压抑。
沈星晚端坐堂中,身侧侍立着绯云。
她搁下手中的茶盏,眸光清冷,逐一审视过立在堂下的众人,不疾不徐地问道:“你们在唐府时,可知唐府次女唐琳儿的过往?”
众人互相对视,面露迟疑。
绯云往前一步,高声道:“夫人问话,还不快尽数答来,答好了重重有赏,若敢有半句虚言,可没有好果子吃,可都听清楚了?”
底下一阵窸窸窣窣,交头接耳,绯云咳嗽一声,立刻便寂静了下来。
良久,终于有个年长的嬷嬷低声答道:“回夫人的话,唐琳儿自幼在府中并不得宠。”
“唐夫人与嫡小姐待她极为苛刻,时常责罚羞辱,唯独唐老爷与她娘杨小娘对她多有照拂。”
此言一出,立刻便有人低声附和,言语之间,皆是对唐琳儿的惋惜可怜。
沈星晚听着,神色未变,只是眸色更深了几分。
她略想了想,命绯云将众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