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久,终是松开了手,声音轻得像一缕夜风。
“罢了,就回王府吧。”
车夫得了令,扬鞭驱马,马车缓缓驶入夜色深处,晨光未至,一切都还笼罩在浓重的黑暗之中。
回到王府后,沈星晚独坐于房中,更深露重,烛火燃尽后的冷灰洒落铜灯盏内,沉寂无声。
她一夜未眠,望着窗外的天色由暗转灰,再由灰至亮,心情却始终似沉入了无尽深渊。
前线战事紧迫,燕景焕亦脱不开身,直至天明,王府仍旧静得仿佛荒废了一般,毫无生息。
日头渐升,屋外偶有下人轻声走动,却无人敢惊扰这满室死寂。
直到正午时分,绯云试探着拎了食盒悄然摸进来,一脚踏入房门,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沈星晚仍维持着昨夜的姿势,静坐在榻上,青丝微乱,面色苍白如纸,一双眸子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人的魂魄都被抽走了一般。
“小姐!”
绯云大惊失色,赶忙将食盒放下,快步上前,心急如焚地劝道:“您可千万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
她急的红了眼眶,嘴巴一瘪,滚下泪来,紧紧捉住沈星晚冰凉的手捧到自己怀里搓了搓。
“如今大少爷坠崖下落不明,广安公主又要被迫去和亲,姑爷的态度又如此反复捉摸不清,若是小姐您再倒下了,大少爷和公主可怎么办啊?”
沈星晚眼睫微颤,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似地,原本空洞的眸中终于缓缓聚焦,沉凝的神色之下,隐隐透出一丝冷冽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