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仰着小脑袋和他说话，重重点头：“她说要和喜欢的小男生去看日出，嘿嘿。”

她一笑就露出小虎牙，也不知道江柠去看日出她在开心些什么，细白的手指飞快打着字,从他角度看过去，脸颊婴儿肥未消，稚气可爱。

出了公安局大厅，北风兜头而来。

裴西洲单手拎起南风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面前小女孩眨着那双无辜干净的眼睛，“我都没看过日出，等有机会，我也要去看看。”

南风把手机塞回羽绒服兜里。

其实也不是羡慕江柠去看日出。

是羡慕，她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迎接新年的第一天。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又或者说，在心里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如果以后能有机会和裴西洲一起去看就好了……

但是他那么忙那么累，有看日出的时间还不如睡觉。

南风想到这儿，又鼓着脸颊幽幽怨怨呼了口气。

裴西洲随手把她围巾展开又折整齐，绕过她脖颈，挡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她瞳仁黑而剔透，总带些小朋友的天真感。

“想去？”他安静看她，一张俊脸不带情绪。

南风弯眼睛瞬间瞪圆，呆滞一秒后小鸡啄米疯狂点头。

惊喜得像是猝不及防被喂了颗糖。

“那明天五点我回家接你。”

“能起得来吗。”

南风走在他前面，倒背着小手走路，衣服穿得圆滚滚，像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

小雪人笑眼弯弯虎牙尖尖，声音隔着围巾，又闷又可爱：“能起来能起来能起来……”

还是小，即使又长大一岁。

或者说，她永远都会比他小。

但他能这样一直看着她长大吗。

-

裴西洲说五点出发，南风订了四点的闹钟。

闹钟响起时，没有半秒犹豫，闭着眼睛下床，闭着眼睛叠被子，闭着眼睛洗漱，一整套流程走下来，这才清醒。

她打开衣柜，习惯性捞起圆滚滚姜黄色羽绒服，又放回去，最后选了一件黑色牛角扣大衣，围正红色围巾，长发绑成小揪揪，对着镜子笑出小虎牙。

今天也是个小可爱没错了！

她下楼的时候，裴西洲已经等在客厅。

他大概是刚洗过澡，离得近了有清浅的沐浴露味道，干净又好闻。身上是极致冷淡的黑色卫衣和黑色长裤。

刑警同志个高腿长穿黑色酷得不行，到玄关拎了件黑色羽绒服，肩宽腰细腿长，行走的衣架一个。

南风小幅度弯起嘴角，色调一致，四舍五入就是情侣装！

外面天还黑着，北风冷得刺骨，在地下车库短暂停留的几秒南风冻得牙齿打颤手指冰凉。

裴西洲给她打开陆巡副驾车门，她坐进去才发现，他在座位上放了热水杯，让她抱着取暖。

这是个什么温柔体贴小天使呀！

南风打着呵欠，心里却已经biubiubiu炸开烟花。

新年第一天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嘿嘿嘿！

“裴西洲哥哥，你之前看过日出吗。”她抱着水杯取暖，歪着小脑袋看他。

天还暗着，裴西洲头发眉角都隐没在阴影里，只有冷白侧脸轮廓清晰。他眉骨高而眼窝深，鼻梁超级直挺，这个角度看简直一绝。

裴西洲“嗯”了声，冷冷淡淡。

“和谁呀”这三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南风临时改变策略走迂回婉转路线，“是什么时候呀？”

“大学。”

大学……又是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