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煞有介事,小小声嘟嘟囔囔,故意说给裴西洲听:“别的女生都有男朋友亲亲,南风没有。南风真可怜。”

裴西洲手臂从她身后绕过去捏她脸,最后还是把人揽进怀里让她靠得舒服些,语气是嫌弃的,动作却很温柔,没好气说了句:“小撒娇精。”

“纯情鬼!”南风笑眯眯在他肩上抬头,呼吸之间都是他颈窝清爽干净的味道,“听歌吗?”

她把耳机给裴西洲戴上一只,另一只留给自己,轻缓的旋律慢慢流淌。

已经太长时间没有休息,现在窝在男朋友怀里,南风惬意地打了个呵欠,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歌里唱着,“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裴西洲看睡在自己怀里的小女朋友,睫毛卷翘,呼吸绵长。

他垂下眼睛靠近,南风迷迷糊糊察觉有什么软得不像话,轻轻贴上自己额头。

半梦半醒间,听见裴西洲在耳边说:“南风也有,南风才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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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夕阳在天边晕染开深浅不一的暖色,美好如电影里男女主角阔别重逢的背景。

南风中途醒过几次,看看裴西洲,就又心满意足睡过去。等再睁开眼睛,飞机已经落地,正在向前滑行。

年初重伤回来养病,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回家。现在,他想回家看看。

从机场坐大巴,倒车到镇上,再从镇上打车到山下,山路无法通车,只能一步一步走。

南风平时工作繁忙,偶尔休息恨不能瘫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从不重视体育锻炼,现在走几步就气喘吁吁,手撑着膝盖,腿沉得像是灌了铅。

裴西洲摸摸她汗湿的头发:“背你。”

南风摇头:“你已经很累了,我不要你背,我可以自己走。”

裴西洲轻轻扬眉:“这么乖?”

南风看着男朋友冷白如玉的脸,平复呼吸:“我有条件的。”

裴西洲:“说来听听。”

南风昂起下巴尖儿:“我自己走一公里,要牵手;三公里,要抱抱;五公里……”

她看着他的眼睛,视线从鼻梁下移到嘴唇,本来就渴,现在嗓子发干:“我要亲亲你!”

裴西洲那双浅色眼睛没有什么情绪,似乎已经习惯她对他有所图谋。

南风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脸,自顾自往前走,小身板嗖嗖嗖,像个被排骨吊着的小狗狗。

她转过身,又补充:“我亲脸就可以,你不要害羞。”

裴西洲跟上去,漫不经心说了句:“我是怕你害羞。”

五公里,平地上走完也要一小时,山路时间乘以几倍。

裴西洲不忍心,趁南风不注意,把人抱起来往山上走:“已经三公里了。”

南风手抱着他脖颈,脸贴在他颈侧。

她瘪着嘴角幽幽怨怨看他:“你就是不想被我亲亲,所以才抱我,不让我自己走完五公里。”

裴西洲不知道她脑袋里弯弯绕绕在想什么,被气笑:“不说话,我抱,再说话,自己走。”

南风手臂紧紧搂着他脖子,生怕被他丢出去,脸埋在他颈窝:“好了我不说话了。”

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在上飞机之前,已经在手术室站了六七个小时,腿软得不行。

她忍不住感叹,警察叔叔身体素质到底是跟不一样,抱着女朋友走山路也走平地一样稳。

就是距离太近,能听见他的每一声呼吸,那声音从未有过的性感,烫热她的耳朵。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裴西洲的家。

初夏傍晚远,山含翠,破败的木头房子隐藏其中,岌岌可危,像是再有一场雨、一阵风,就要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