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哥哥和他,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就在这时,这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和冷白月光一起飘飘洒洒落下来,窗外银装素裹,高楼大厦瞬间变成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南风迫不及待要跑出去,被裴西洲拎小朋友一样拎到身前,穿外套、系围巾,最后还不忘把她羽绒服的帽子扣到脑袋上。

初雪,生日,喜欢的人。

眼前一切都美好得过分。

南风走在裴西洲前面,倒背着小手,面对着他倒退着走路,踩着雪,咯吱咯吱。

她仰着小脑袋看他,他穿那件她特别喜欢的短款白色羽绒服,人非常干净又少年气,像个二十出头的冷酷小哥哥。

是不是应该给警察同志转个正啦……

南风像个小雪人一样被定住,站在雪地里。

羽绒服的帽子被裴西洲系很近,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圆头圆脑,她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她有些紧张:“哥哥,你收到我的明信片了吗?”

“嗯,”裴西洲垂眸,眼尾有漂亮下弯的弧度,“收到了。”

所以说,同城的明信片可以当天收到对吗?

她都没有收到他的,看来他不是寄给她……

那他会寄给谁呀?

南风小脸皱作一团,有些很渺小的失落,从心底四下蔓延。

算了,没关系,反正马上就是她男朋友,大不了让他每天给自己写一张嘛!

可是,她好像、还是、很想知道。

“想知道?”

南风抿了抿嘴,老实巴交点头。

裴西洲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南风眼睛蓦地睁大。

一年半之前,裴西洲写好的明信片,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漂亮又有风骨的字,是时空隧道那一端,二十五岁的裴西洲问二十岁的南风

要不要考虑和他恋爱。

南风想笑又想哭,声音都跟着心跳发颤:“为什么在你自己手里呀?”

裴西洲拉着她手腕把她带到身前,俯身认真看她眼睛:

“决定去西南的时候,就去取回来了。”

“怕万一回不来,又寄到你手里,徒增烦恼。”

在他上午收到南风明信片的时候,完全不敢想,如果去年她最后等来他魂归故里,又收到这张明信片,会是怎样场景。她那么爱哭,是不是又要掉眼泪。

月光温柔,月光下的人尤其。

不管经历过多少枪林弹雨,见过多少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他眉宇始终干净,让人无端想起暴雨洗过的湛湛青空,有干净明朗的光。

他一字一顿,声线清冷又温柔,雪花一样落在耳边:

“所以二十岁的南风,要考虑和哥哥恋爱吗。”

南风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四年来的全部甜蜜酸涩涌上心尖,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眼前他清隽眉眼慢慢只剩模糊轮廓。

她想到去年一年裴西洲切身经历过的生死,想到裴西洲在他二十五岁时寄出明信片,想到他又在出任务之前一个人去把明信片取回来,想到他负着枪伤昏迷,醒来第一句话是:“过来,哥哥给你擦眼泪。”

原来她暗恋他的时候,他也在喜欢她。

南风往前走了一步,脑袋抵在他胸前,眼泪不受控制簌簌掉落,鼻音很重:“要……”

裴西洲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手臂在她身后收紧。

他偏过头,靠近她耳边,轻声问:“那哥哥现在可以亲自己女朋友吗。”

南风小脸一红,彻底忘了哭。

裴西洲低头,那张好看而无任何瑕疵的俊脸近在咫尺,眉骨高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