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早上，江遥是被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唤醒的。

今年家属院里回老家的人少，所以很多孩子从腊月二十八就开始放鞭炮了。

这时候都是一挂炮仗拆成一个一个的放。

从醒过来就开始放。

江遥靠在秦牧怀里伸了个懒腰，“几点了？”

秦牧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六点十分。”

“又是六点十分啊，晓熠他们俩还真是精力旺盛。”

她活动了下手，来了一句，“跟你一样。”

秦牧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轻轻给她按按。

“还觉得我老吗？”

江遥白他一眼，“不老，一点都不老，行了吧？”

昨晚她就说了一句，自己和妹妹一样大，这就让他抓到机会了。

第一次开手动挡的车，一个手生，一个不会匀速，导致这小车开了一个多小时。

揉了会，秦牧打算起来去厨房准备早饭，等会爷奶他们该从招待所过来了。

“我也去。”

她坐起来围着被子，从枕头下面把内衣拿出来。

秦牧瞥了一眼，自从百货大楼暴露了之后，江遥的内衣就换成了现代的面料。

江遥今天穿的是黑色蕾丝款的，她习惯性先穿前面再扣后面。

只是今天她扣扣子不太准，有一个地方错位了。

她在被子里摸索着穿，突然一只手进来。

“我帮你。”

有人帮，她倒是乐意，直接把后背露给他，“你快点，太冷了。”

“好”

哒一声，全都扣完，江遥就迫不及待穿上保暖内衣，然后再套上毛衣。

最后一点白彻底不见，秦牧才收回视线。

“今天妈说要下厨，我和可昕给她打下手，你中午十二点前能回来吧？”

“嗯，去开个新年期间的安全会，开完回来。”

九点多，秦牧去营区，秦正途也跟着去了。

江遥和可昕坐在客厅择菜，宋玉兰跟秦奶奶准备孩子的小衣服。

“他们俩说要孩子了？”

宋玉兰和她比量下，笑着说：“前一阵子说的。

我和遥遥去年夏天找到部队来的，那时候遥遥身体偏瘦，因为重病一场，我就没让他们那么早要孩子。

怎么说也得先把身体养好了。”

秦奶奶点点头，“对，把身体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要孩子也不急，瑶瑶这才二十一，和可昕一样大呢。”

“要早了对身体也不好。”

宋玉兰这点很同意秦奶奶，想当初她就是生了两个儿子之后坐月子没坐好，后面就没办法生女儿了。

要不然，她多少得生个女儿。

秦奶奶看了看宋玉兰，突然小声说：“老姐姐，我家老秦想着再过几年把小牧调到京市去。

他现在这军功是能升师长的，就是年龄太小，还得过几年。

我想着，到时候你也跟着去京市，咱们做邻居，怎么样？”

宋玉兰早就料到有这么个事，都认亲了肯定是要挨得近一些。

“行，我同意，西北条件不好，还是得在京市更方便。”

秦奶奶听见高兴坏了，直说害怕她不舍得离开家。

宋玉兰叹了口气，“舍不舍得又怎么样，那里只是根而已。”

“有孩子的地方才是家。”

两个孩子需要她，她也不想离开她们，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一块走就行。

只要他们一天不嫌弃自己，那就一起过。

这边两个老太太聊得正好，江遥和秦可昕也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