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认识,待我先进京去打听一番如何?”原来春芳知道事情糟了,欲骗了刘锡彤些钱,
滑脚逃走。锡彤那里知道,信以为真,连声应好,忙取了四十两银子,催春芳速速进京。春
芳即收拾行李,惯了银子,假作晋京,叫了一只大船,竟自逃回绍兴,不再管锡彤的死活。
谁知天网恢恢,路上遇见了大批海盗,把春芳赚下的昧心钱劫个干净,结果把春芳一刀两
段,杀死掷在海内,连尸骨都不得归乡。这也是恶人之报,表过不提。却说刘锡彤却师爷已
去,忙命林氏上省,到监中见了小白菜。只说是刘子和告了部状,因此不日要提解入京,锡
彤已托人在部内说妥,只须小白菜咬定是乃武迫干,即能出罪。小白菜听得,以为真的子和
告的部状,很是感激子和,一口应诺。刘子和心中也很着急。料定王钦差要到仓前,便去关
照了宝生,侯钦差到来,再来商议。锡彤便在馀杭县衙内,等候钦差到来。
过了不久,王昕的钦差官船已将到杭州,王昕怕巡抚等到来说话,便先行传命,须先到
馀杭仓前去亲自踏勘,沿途一应官员免见。传命已毕,见离杭州只有三四里光景,即命差人
悄悄叫了一只小船,王昕换了便衣,下了小船,也不带差人,独自一人,向馀杭仓前镇进
发,去私行察访,吩咐差人们不必声张,把官船慢慢前进,到仓前来迎接自己。小船上的船
夫,那里知道是钦差大人,只这是个寻常客人。事有凑巧,这船便是乃武趁了进省赴试的张
好老,见了王昕以为是到仓前去贩丝棉,只因仓前丝棉有名,差不多家家做着出售,到仓前
去贩卖的客人甚多,便一面摇船,一面问道:“老客人,可是到仓前贩丝棉吗?”王昕正要
在船夫口中探听仓前情形,即点头道:“正是,你可知道镇上谁家的丝棉好呀?”张好老
道:“好的多着呢。桥头朱家,太平街李家,都有好的。”王昕顺势道:“太平街有家葛
家,遭了官司,怎样了你知道吗?”张好老道:“怎么不知,杨乃武是冤枉的呀。”王昕不
觉心中一动,即问道:“你如何知道是冤枉呢?”好老道:“杨家二少爷上省赴试,即是趁
的我这只小船,我上着帐呢。”说着,把帐给王昕看了。王昕暗想:“如此说来,乃武实是
冤枉。”又问道:“葛家在太平街那里,你知道吗?”好老道:“怎么不认识,有一家小茶
馆的,钱宝生便在里面喝茶。”王昕一一记了,不多时候,早到了仓前,王昕付了船钱,上
得岸去,迳向太平街走去,走到一家茶馆门口,向对面一望,见有一家门上挂着麻幡,知道
便是葛家,即走进站去,先在门一缝内一张,见里面坐着一个黑丑女子,料到便是三姑,把
门一敲,三姑即走出开门,一见王昕,并不认得,不禁一呆道:“做什么呀?”王昕倒也一
呆,忙笑道:“可有丝棉买呀?”三姑听说是买丝棉的,生意到门,忙道:“有有,请里面
来。”王昕随了三姑,到了客堂之内,见正中位着灵台,知道即是小大。三姑早把丝棉取出
道:“这是一斤,要两块洋钱。”王昕即付了二元,暗想如何可以探得口风,顿时心生一
计,向三姑道:“哟呀,这房子不太平呐。”三姑本来昨夜得了一个怕梦,梦见小大向他相
骂,听得王昕的话,中了心怀,忙道:“老先生,你会着风水的吗?昨夜我正梦见哥哥咧。
”王昕暗暗好笑,即点头道:“正是,你哥哥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