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不把乃下双踝夹粒,乃武大叫一声,立即昏死。差人忙松下强索,取冷水一喷,却见乃武
面如白纸,口中只剩下一丝游气,不见醒转。差人见了,忙把一大碗米醋,取过烧红木炭,
只一浇,一股醋味直冲进乃武鼻孔,方渐渐醒来,不住的呻吟。胡钦差恐乃武受刑不起死
掉,不大稳当,即命带下收监,过一天再审。胡钦差等都退了堂。刘锡彤瞧见这般情形,很
是放心。回到寓所,只待审毕回去。
过了两天,胡饮差又升堂审问。这一回却是单审乃武,把天平踏等非刑陈列堂下,向乃
武喝道:“杨乃武,倘你再不招认,本钦差立刻叫你死在堂上,瞧你怎样再行翻供。”乃武
也知道不招不行,不如招了免得受苦,便不待用刑,口称愿招,仍如以前所招一般,说了一
遍,候补知府顾德恒录了口供,取给乃武划了花押。一天风云,完全就绪。乃武等仍钉镣收
监。喻氏、三姑等原回家去。胡钦差等退堂,拟了文书,把乃武小白菜二人的罪状一如杭州
知府陈鲁所定,胡钦差回京覆命。边葆诚、罗子森仍回原任,一切都办理舒齐。
这公文到了京中,夏中堂知道之后,忙同王昕商议,王昕道:“这事究竟杨乃武是否冤
枉,这倒得细细查明。”夏中堂道:“我也细细盘过叶氏,据她说的话,实是冤枉。我想这
事不吊犯人进京审问,不能清楚。每个官员到了杭州,总给人运动变了心肝。”王昕听得,
沉吟了一回道:“这事若真是冤枉,要审理清楚,除非是命叶杨氏告部状,方可有些办法。
”同善道:“告部状也得准呀,不然,也是白费心机。”王昕笑道:“这却容易,只要求醇
王爷作主,那怕双刑部不准,只是告部状,要滚钉板,不知叶杨氏可有些胆量和义气?”同
菩道:“这样吧,我先去问叶氏,可敢告部状?倘是敢的,便求了醇王爷作主,在太后前说
好,告准了状,请大人辛苦一趟,到浙江去提吊人犯,不是大人前去,恐路上出了岔子,把
杨乃武谋死,那就糟了。”王昕点头应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话说夏同善中堂同了王昕商议已定,同善道:“待我回去把叶杨氏问过,可敢告部状滚
钉板,倘是敢去,我立即来请大人同醇王爷到舍间商议如何?”王昕点头道:“好,准这般
吧。”当下二人,各自分别回去。夏中堂到了家中,见叶氏正在自己家内,原来叶氏自胡瑞
澜出京之后,常来听信,同善见了,忙把胡钦差到浙江之后,仍审出乃武是个奸夫,依旧定
了原罪,向叶氏说了。叶氏听得,早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求同善设法,同善瞧着可怜,即
把告部状的事,问叶氏可敢?叶氏道:“只要兄弟有救,便是刀山,我也敢上去。兄弟这
事,实是冤枉,倘我做姊姊的,不替他昭雪,如何可以见去世的父母呢?”说毕,早哀哀痛
哭起来。同善忙止住了叶氏悲声道:“你既敢去,我即把醇王爷同王老爷请来,你可当了他
们,跪求设法救你兄弟。”叶氏忙谢了同善,同善即把名贴去请了醇亲王同王昕到来。到了
晚上,二人都已到来,叶氏即跪在地上,哭诉了一番。醇亲王道:“这不要紧,后天是刑部
放告之期,你尽管去告状,有我作主准下就是。”叶氏忙叩了儿个响头,谢了醇亲王,同善
即同王昕、醇亲王说好,托醇亲王在慈禧太后面前保举王昕做钦差大人,到浙江去提吊犯
人,免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