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自不必说,到了那时,定能变了心思。三姑是在自己一路,只须多化一些钱,其余的
亲戚们,有了钱谁都愿意不声不响,自己只须做得秘密,使人家不知道是自己做的,何人再
能说着自己,确定是谁做的手脚呢?这般一想,顿觉得害死了葛小大,比了丢掉小白菜来得
轻而有利。子和想到这里,暗道这事须得同宝生商议,他计较量多,如何可以做得干净,人
不知鬼不觉地使小大死掉。便向宝生道:“老钱,你不能不帮我的忙呀?这般一个美人儿,
倘是丢掉,我便得想死了。”宝生道:“叫我也没法呀,除非把小大害了才好议法咧。”子
和忙悄悄地道:“老钱,害了小大,也得做得干净,不被人知道才妙。不然,却不是儿戏
的。”宝生道:“原是这般的讲,也不是容易的事。”子和知道宝生贪钱,送些钱给他,或
者可以有绝妙的计较出来,即把带的金条金叶,约有十二三两光景,取了出来,向宝生笑
道:“老钱,你倘是有法把小白菜弄到我的手中,永远相好,这些金子先送给你,日后再重
重相谢。”宝生见了黄澄澄的一大堆金子,早怦怦的乱跳,沉吟了一回,向子和道:“大少
爷,计却有一个在此,可惜狠些。只是小大不死,大少爷是得犯相思病死了,还下如使小大
死掉的好。”子和听得,正中心怀,忙问道:“怎么妙计呢?”室生移了一移座位,凑到子
和耳边,俏悄地道:“大少爷,小白菜既是说小大不死,她的心便不能向着大少爷了,却不
得不设法把小大除掉。我想小大有病的时候,配药总是到我店中来配的,我只须等小大生病
来抓药之时,悄悄的配一味毒药下去,小白菜同三姑小大,那里识得药理,自然放心煎了给
小大饮下,那里小大岂不是人不知鬼不觉的一命呜呼,不知道的人,还只说是生病死掉,那
里猜得透是这样死的呢?又没有对证,如何可以疑心到大少爷身上。便是有人疑心,告到官
府,那时只要大少爷通知了老大爷,把状子驳斥了便就完了,而且官府也决疑不到大少爷
咧,岂不是绝妙的计较。小大死后,小白菜嫁给大少爷,当然不成问题。大少爷是知县老爷
的公子,谁敢来说半句言语呢?大少爷以为如何?”
子和这时,只知道小白菜的美丽热情,恨不得天天搂在怀中,那里管得到丧天害理,听
了宝生的一番言语,觉得小大一死,小白菜稳稳到手,早心花怒放,连连点头道:“好,老
钱,这事却得托你了。这些金子,你且先收下,日后成功,我再谢你五百块洋钱。”宝生欢
乐,一面把金子收进,一面笑道:“大少爷,这事却不能心焦,非得俟小大先生了病,前来
配药方能下手,不然,却得露出破绽,那就糟咧。”子和不住的点头称是,觉得宝生这个计
较,真是不差,算得是人不知鬼不觉了。宝生又道:“大少爷,这几天你却不能再到小白菜
家中去了,被人瞧见了不好。最好倘是小大生病来配药之时,我把毒药配将进去,你却离开
此地,也别回转馀杭,不论到那里游玩个十天八日,等事情完毕之后,再行到来,一则可以
避人耳目,二则小白菜、三姑二人,也可不疑到大少爷身上,免得将来小白菜怀恨,又生了
什么变故?”子和连声答应道:“好,我就到杭州去玩一趟如何。一切事情,都请你办理就
是。”当下二人商议已毕,便不再多说,因恐被他人听得。当夜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