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呀?这般早的天气,便巴巴的把我叫来。”敬天即把小大昨晚发现了生姑同乃武有了奸情
的话,细细的说了一遍。又把香囊和手帕,给喻氏观看,喻氏听毕,不禁沉吟了一回道:“
似生姑这般的面貌,别说是乃武中意,不论是谁,都得说一声标致。年纪又不小了,我的所
以要同小大急急圆房,也因了这个缘由。生姑匹配小大,本有些委曲的,不要年纪一大,生
出了别的变故,如今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弄出事来。怪道那一天我要叫他向杨家开口,借小
大圆房时的费用,她即取出了二十五块洋钱,说是做活计积蓄下的。我原有些奇怪,凭着做
些活计,那里积得下这么多的钱。这时想来,自然是杨乃武给她的了。论理一个媳妇做下了
这般不端的事,便应该退掉,再办奸夫一个罪,也就完了。可是现在却不是这般讲。一则奸
夫是一个有财有势的杨乃武,别说是仓前镇上,谁都不敢去动他。便是杭州府馀杭县内,也
很有些权力,似我们这般的人家,同他去顶撞,真是鸡子同石头去碰了,那里可以得到什么
胜利呢。二则似生姑这样的媳妇,真算得才貌双全,倘是退掉之后,又到那里去找第二个
呢?何况捉奸捉双,凭着一个香囊,一条手帕,怎能说定他们一定有了奸情,岂不是平空把
一个既美丽又能干的媳妇丢掉了呢?三则似小大般的人,年纪已是三十岁了,人品既不见得
好,才学更不必说,家产当然再也论不到,再要配一房媳妇,怕不是个容易的事吧。因此依
了我的主见,千万不可闹将起来,弄得画虎不成反类犬,那才后悔不及呢。”
敬天听了,正合着自己的意思,忍不禁点头道:“正是,正是!姊姊的言语,一些不
差,我也是这个主意。似我们这种人家,别说是没有捉着人家奸情,便是捉到了之后,也未
必斗得过杨家,何况杨乃武又是个著名的刀笔先生,可不是好对付的。只是也不能不想个办
法,使他们以后不再干那不端这事,免得被人家知道,耻笑小大,这方是正理。”小大心
中,对于生姑本十分心爱,如今弄出了这种事情,退掉生姑,心中也不愿意,只是倘然绝对
不问,尽生姑同乃武去通奸,自己真是变了开眼乌龟了,总得想一妙法。使他们以后,不再
发生这般丑事,可以使这项绿头巾卸掉。听了母亲喻氏的言语。正中心怀,忙接着道:“对
咧,母亲说的话一些不差,我们这种人家,要同杨家去反脸,是办不到的。第一要把他们弄
到不再在一处,不被人家知道,再把生姑严行管束起来,使她以后知道改过就是了,母亲舅
舅以为如何?”喻氏、敬天本来都是这般心思,都齐齐点头。敬天沉吟了一回,向喻氏道:
“我们既定了这个息事耐忍的主义,只使生姑不容易同乃武会面,自然他们不容易在一处
了。可是如今住在一个门内,那里能得监视他们呢?除非是叫小大搬到外面来往,不住在杨
家,方可命他们不常相会。便是乃武再要找生姑干那不端之事,究竟住在外面、比了在一个
门内,难了许多,小大也可以暗暗监视生姑了,小大不在家中的时候,乃武到小大家中,也
不便当了,乃武是个镇上的绅士,也得顾些声名。人家丈夫不在家中,跑去同他妻子谈话,
岂不被人家谈笑,乃武也不能不顾忌一些,夜间更不必说了,小大也在家中了,即使乃武到
来,可以由小大接待,越发不妨事了。这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