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瓷是裴姝,他大可以直接拒了这门亲事,如今隔了好几重,他便是想要告知真相,还得绕好几道弯,不然他都无法解释为何自己要这般上心。
何况沈姑娘也不是什么很好糊弄的人。
“将周岩的事情透露给协律郎知晓,若协律郎不知道怎么办,就教他怎么办。”裴珩冷声吩咐,常言道十赌九输,这些日子周岩因为刘氏忽然有了银子,早已经飘飘然,迟早都会出事。
而协律郎也并没有辜负裴珩,知晓周岩好赌,为了自己的女儿,便贿赂了赌坊的老板做局,设计让周岩欠下赌债。
周岩本以为自己时来运转,幻想着就要拥有无数的金银,谁知一朝落败,输的什么都不剩,甚至欠下许多银子。
周岩这个时候才开始慌了,匆匆的回家找刘氏。
刘氏知晓周岩欠了三千两白银直接昏了过去,醒来之后眼也直了,“你,你,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你平时小赌小闹也就罢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
周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越赌越大,赢钱那一刻的感受实在是太过美妙,让他忍不住的沉溺其中。
可他赢不了了,一直赢不了,然后他想要翻本,就告诉自己就赌最后一回,谁知道…
“娘,你救救我,娘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周岩跪在地上求刘氏救救自己。
这是刘氏唯一的儿子,她自然不会放弃,可三千两白银,她又能怎么办?
“你要我怎么办?我去哪里给你找那么多的影子?”
“有办法的,有办法。”周岩抬起头看向刘氏,眼中满是激动神色,“您前些日子不是得了一百两银子,孟大人有钱,孟大人肯定有钱!”
“他们不是想要表哥做女婿吗?您让爹去和表哥说,让表哥答应做孟大人的女婿,表哥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周岩抓着刘氏的衣摆,手上青筋暴露,很是激动。
刘氏看着周岩,冷不丁的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我有银子的?”
周岩低着头不敢说话,刘氏像是想到了什么疯了一般的翻箱倒柜,才发现自己匣子里的银子早已经不见,只剩下了几个铜板。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刘氏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开始打。
打的周岩上蹿下跳的。
“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周进下了工回家瞧见正屋鸡飞狗跳的,冷不丁的出声问道。
“没,没什么。”刘氏有些慌了神,下意识开始隐瞒。
周岩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他知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今儿个已经挨了一顿打,再多一顿也不是不行,想到这里周岩噗通一声跪下,“爹,您救一救儿子吧。”
“出什么事了?”周进严肃的问道。
周岩心中有些惧怕,但对死亡的恐惧压过了对父亲的恐惧,他咬咬牙便将自己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还不忘拉母亲下水,刘氏眼看事情也瞒不住便一股脑儿都承认了。
直把周进气的破口大骂,“你,你们,你们俩这是,真的是要气死我?”
周进抢过刘氏手中的鸡毛掸子就往周岩身上招呼,周进的手劲儿可比刘氏要大得多,鸡毛掸子三两下就被打断,周进气不过命人去取了藤条过来。
周岩根本就不敢躲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打。
打到后来刘氏心疼不已,扑上来拦住,“你真的要把他给打死吗?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周进看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人,长叹一声,将手中的藤条扔到一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岩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看着父亲,刘氏跪在他的身边,一点一点的将事情悉数告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