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们抹两圈儿?”对定太妃道,“可惜皇帝不识牌,三缺一,短个人。”
这时候崔总管打外头进来给各位主子见礼,太皇太后问,“怎么不多歇两天?受了大罪了,那针眼儿还没合呢,又巴巴的来当差,回头受了湿气倒不好。”
崔贵祥自有他的想头,他躺在床上也没法子安稳,心里挂念着锦书,怕皇帝回来见了面又出什么事儿。他要是在跟前,不说别的,她年轻,有的方面顾及不到的,自己还能替她周全。
“奴才知道今儿万岁爷圣驾荣返,怕底下人没个头绪,还是回来料理着才放心。”崔边说边翻袖子,“这会子也好利索了,老佛爷别替奴才担心,奴才是贱命,摔打惯了的,在您身边伺候着,奴才才是归了位了,心里也踏实。”
定太妃抚掌道,“来得正好,凑一手吧!”
这几位牌瘾大,有麻搓,那是天塌下来都当被盖。小宫女送来了象牙牌,四个人围桌坐下,定太妃对皇帝道,“咱们失仪,可顾不上你了。”
皇帝浅笑道,“朕在边上瞧牌就成,你们只管玩吧。”
太皇太后哗哗搓着牌,一面抽了空道,“你路上辛苦,叫丫头伺候着睡会子吧。”
皇帝的目光移到锦书身上,她在太皇太后身后盈盈而立,脸色儿凉薄如水,像个玉雕的娃娃,美则美矣,却是彻骨的寒冷。
他心灰意懒,负手起身道,“老祖宗的牌资算朕一半儿,孙儿盼着您今儿手气旺,回头好给朕分红。”
太皇太后爽朗笑出声,“借你吉言,我可得仔细了,掉了链子可不成!”
庄亲王嘟囔道,“皇祖母快出牌!大哥哥又不是孩子,撒手叫他自个儿玩去。”
内廷之中都是自己的至亲,说话随意些,方有居家过着日子的感觉。皇帝知道庄亲王上了桌就不待见他,他一个外行人在边上只有讨人嫌,便道,“朕不吵你们,你们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