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窝子里的暖和起来,激动得差点没哭出来,红着眼眶谢了恩,便麻利儿退到帐外去了。
皇帝迫切的展开折子,内务府照例先是一通恭请圣安的话,后头才提到神武门查验宫女夹带公中财物的事儿。内务府的掌印和秉笔太监文思那叫一个好,走笔生花,指东打西。内外官员题奏本章一向是有定数的,字不得过三百,内务府的折子到末尾两句才写道,“慈宁宫敬烟侍女杖四十,以正/法度”,究竟打得怎么样,伤得怎么样,却只字未提。
皇帝的火气直拱上来,拍桌子叫李玉贵进来,指着营门道,“把那笔帖式给朕叫来!”
口谕像回音一样传开去,笔帖式刚脱了一半的湿衣裳不得不重穿回去,边撒丫子跑边扣扣子,连滚带爬跪到行辕外磕头,“奴才德??见驾。”
李玉贵白着脸打起门帘,低声嘱咐道,“可要仔细了,把要回的话在脑子里过几遍,千万不能有闪失,否则脑袋就保不住了。”
把个小小的笔帖式生生吓坏了,脸上的冷汗跟泄洪似的滚滚而下,筛着糠的进了行在,扑倒在御桌面前语不成调,“奴才恭聆圣训。”
皇帝合上折子劈头就甩过来,斥道,“内务府就是这么办差的?朕开了太监学堂让那些个掌印掌事儿的学字,结果怎么样?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连个内奏都写不囫囵!你回去传旨,内务府掌印太监卸了手头差事,叫他上北五所当秽差,刷马桶去!”
笔帖式骇到了极致,上下牙嗑得咔咔响,一跌声的应“是”,再憋上一口气,等着皇帝更汹涌的滔天震怒,谁知侯了半天不见有什么动静,他心里愈发的没底,偷着斜眼瞄金帐边的李玉贵,那边垂着眼安然侍立,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又过一盏茶的时候,皇帝方问道,“你在哪个值房当差?”
叫德??的笔帖式忙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在外奏事处当差。”
皇帝咬着牙点头,外奏事虽和内监不同,不过为了文书便于往来传递,值房离得倒不算远,何况又事关太子,内廷的消息应该还是知道一些的。他命德??起来回话,问,“神武门上查出来的宫女倒腾东西的事,是由谁查办审理的?”
德??道,“回万岁爷的话,由内务府慎刑司查办的。”顿了顿又添了一句,“皇后主子督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