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送进来,走到门上听见里头瓮声说话,脚下就顿住了。
皇贵妃喃喃,“吓死我了……”
皇帝嗤笑,“这点子出息!他打他的雷,哪里就劈得着你!”
“那你撒手,谁要你搂着!”皇贵妃使起性子来,悉悉索索的推人,“你上前殿去,人家发了痧,病中正要圣驾体恤呢,你杵在我这儿干什么?”
皇帝讪讪道,“没见过你这么大方的,自己的爷们儿往别人那儿推,这算什么事儿?回头又锁门不叫我进来,你仔细了,再有下回我不饶你,我要……”
后面那声儿说不好,大约就是万岁爷嘴里念叨的“大雅之声”吧!李玉贵摸摸鼻子退了出来,金迎福见他把灯搁在了明间条案上,不用问,什么都知道了。背手咂了咂嘴,“马六儿,你小子别发瘟了,小本儿呢?擎等着记档。”
敬事房马六儿抱着胸倚在大红漆柱旁,笑道,“记什么档?你见过万岁爷临幸皇后主子还记档的吗?慕容主子的风光,就连皇后在时都及不上的,这档啊,往后都免了。”
李玉贵歪头嘿嘿一笑,“你们是没瞧见,那语调儿,那举止动作,真像寻常两口子!以往咱们万岁爷是什么人啊?别说咱们做奴才的,就连那些开了脸的小主儿,在他老人家面前也是提心吊胆的伺候,谁敢让圣躬不自在?偏咱们贵主儿,发脾气使性子,万岁爷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还要想法子哄着、捧着。这世上一物降一物,真真一点儿没错!”
几个人拱在一起斗牙签子,马六儿?k一眼西洋座钟,玻璃罩里的两个鎏金家雀儿来回的扑腾,子母针合上了,下头的金坨坨哒哒的摆动,清脆响亮的鸣了十二下,午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