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回头,见齐靳放下手中文书,烛火微暗,眉间拢着,是从未有过的憔然,只倚在榻几上看她,半晌方道:“猝然之祸,有劳夫人照应。”

“老爷言重。”王溪的声音亦有些涩滞,她回过身去,窗下的案上有些凌乱,夜晚闷闷不舒,她收拾了几件,背着烛火,暗中的物件都显得幽幽荧荧。

默默无话,屋内静得能听到铜漏的声音。

这样的淡漠,近乎寻常。

齐靳抬手抚了扶额角,背上是一股股的勃跳,皮肉似都细碎地牵扯着,连着脏腑都一同燎灼起来。

忽听屋里头砰的一声,接着骨溜溜的一声响,一个烛台被扫在地上。只听丫头低呼一声,都赶忙出去了。

胳膊被他拽住,她今日只往后头绾了一个螺,轻易就被扯碎了下来,齐靳的脸贴在耳边,身子一腾,就坐在那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