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兵吃醉了酒,为了一个妓`女打起上来,撞响了警铃。洪决闻讯虽然安了心,却又顿时大怒,亲自抄着板子给这几个小兵狠狠抽了一顿,打得是血肉模糊。还叫了众兵来围观。
那洪决又说:“说咱们军营固若金汤的,怎么一个妓`女可以鸦雀不闻的就来了?真是一件奇闻!我倒想问问你们是怎么管教的!”于是,他又一个一个看门的审了起来,有言辞闪烁、或不清不白的,都捆了起来。这么闹腾了好久仍不足,他又一手拿着皮鞭抽着黄沙地,一边呵斥众人,骂得众人脸上无光,自己也是声嘶力竭。好容易到了半夜,他才安置了众人,命人加紧整肃军纪。等他离了军营,见已是月上中天,街上也没什么人了,满肚子火都被心头的落寞淋熄了。他只想到自己死皮赖脸地缠着要去金将军的私宴,结果却失约了,也不知金将军会怎么想。
洪决越想越是心里难安,少不了又责怪自己怎么忘了差人去金府说明。他又踱步了一阵,不知该回家去还是往金府走。现在这么晚了,私宴一早散了,金玉隐也该休息了。他此时去怕会打扰了人。要是一个不好,他这是食言失约一条罪,扰人清梦又一条罪了。
他自责又愧疚,只信马由缰地走着,却是愧疚中见一丛柳树,正是金府外的那一丛。他抬头一看,见是红墙绿瓦,原是自己无心中竟策马来了金府外。既然如此了,他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见大门紧锁,心中郁闷,便牵着马沿着墙外走,一时便行至了后门,却见后门虚掩着。
他只想:这门户也太不小心了,这些下人想必是趁主人家宴不管教,便越发躲懒。
这么想着,他便推门进了后院,却见天空高高挂着一个月亮,院子四角也挂着月亮一般明亮的玻璃灯。虽然入冬,地上还是有草的,绿草间有石径交错,其中一条石径通向金玉隐的脚底。金玉隐穿着银线暗花的月白睡衣,肩上披着一圈皮草,微笑着看着洪决。
洪决见了他,一时愣了,又一时慌了,半晌才走到他跟前,噗通一声跪下。金玉隐也大吃一惊,哭笑不得地扶起他,只说:“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才来不了的。”
洪决却慌张地说:“但我来不了,也合该说一声的!竟不能这样一声不吭的就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