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全然不同,也没什么再去亲近他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了,越是伤心,越是疑惑,越是不能自已,考试成绩竟然大跌。还好老师、母亲都当他是因为之前入院又惹上官非而耽误了课业,并没苛责。景重却自知与那无关,他素来聪敏,触类旁通,没有这样子就读不成书的。
考试后便是放假,景重便跟老伙计一起经商。这杂务繁多,反而能让景重敛去杂念,不怎么去想蓝仪了,只专心料理每天桩桩件件的事项。
凤艳凰没在天一渡呆几天,夏浮萍一直不愿合作,死不肯让步,差点要动手。凤艳凰只想道,何必和这蛮人苦缠,也不必和他打,一打起来,就是祸事了。现在难得和平,打起来,不过是将士损,百姓苦。他仔细一想,便离开了天一渡,只装作不与他争锋了,却命昭文昌暗中前往懿州,在懿州与苍萍府交界之地挑拨民众,放了一把火,夏浮萍是个最暴躁的,便抽身去那儿找懿州令晦气。凤艳凰便领兵堂而皇之占回了扶风县附近的地儿。此按下不表。
54、
且说夏浮萍去得罪了懿州的,回来却发现扶风县那儿被占了,气得不可开交,回去便招了新收的美妾侍寝。这个美妾不是别人,却是蓝仙。原是蓝仙投奔懿州路上撞见了夏浮萍,夏浮萍喜好美色,便开口要她。分明是软的不行,就要硬上。蓝仙见自己已无依靠,恐怕就算去了懿州,也是背负污名寄人篱下,更再无得母兄接回之日,不如甘心认命,改名为胡倩娘,被一顶轿子从偏门抬进了夏府。
蓝仙只笑道:“太守莫愁!前两天正有长乐的景老板来,说是要撤资。实情不过是仗着凤艳凰的威势,也不稀罕太守的地方了,更不要给太守上贡纳税,这满肚子坏水的老东西,分明是对太守不敬!”
夏浮萍只说:“怪道他急急的派人送钱来,原是这个意思。”
蓝仙点头道:“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已叫人把他扣下。还望太守恕罪,不要责罚倩娘自作主张!”
夏浮萍笑道:“我哪里会责罚你呢!只是要把他怎么样?难道还要因此杀他?”
“倩娘不是这个意思。”蓝仙凑近些,说,“这些天忙忙碌碌的,又要平匪患,又要去懿州,又有谢家跑了,现景家也溜了,是个什么事情?倒不如趁此想个一石二鸟的法子,既能灭一灭凤艳凰的威风,又能让我们州府有些进账。”
夏浮萍一听,忙道:“是什么法子?”
蓝仙便道:“我们只不说是官府扣了他,只说是有山贼抓了景老板,问那景家要赎金,价开得越高越好。横竖他们有钱,不进我们的账,便是便宜了凤艳凰了!”
夏浮萍闻言大喜,道:“妙计!妙计!”
这夏浮萍将景老爷扣押,又让人依蓝仙之计,伪装匪徒向景家索要一万两黄金。这信送到景重手上时,景重一时懵了,那信附了景老爷贴身的一个相思结,是出行前母亲亲手打的,断不会错。且这些天来,老爷并老伙计们都音信全无,已叫人悬心。如今都应了。
景重到底年少,没经过事,一时哪能不慌?四肢僵硬,十指手指都颤抖起来,他只双眼发直,茫茫然地看着前方。伙计见他如此,忙扶着他,只唤“少当家”不迭。但景重两耳嗡嗡的,是一声也不闻,只是呆着。那伙计又猛摇他,按他的人中,他一疼,才醒了过来,扭过头看那伙计,见伙计已是满脸忧色。
景重挨着墙边,喘着气说:“我还好。”
伙计却说:“你这样也算好?这信是写的什么?”说着,伙计便要拿过信来看。景重猛然想到,此事万不可外泄,不然旁的不说,风声就够吹倒了这父亲数十年的心血、母亲赖以养老的依靠。这仿佛一个霹雳闪过,景重一时清醒得很,但是如此时猛然收起信,不肯让人看,更叫人生疑,但这信也是万万不能让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