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好笑的,只是以为爷娶亲了便不来了。”
“这是什么道理?”蓝仪冷笑道。
月娘见蓝仪分明不快,忙撇下这个话头,引了蓝仪到西边的厢房,又一边叫人奉茶,一边问:“还是要包下这楼么?”
蓝仪道:“一切照旧便是。”
月娘便让人按照旧例准备茶饭酒菜,半点不得怠慢。半晌一个傅粉的相公便捧了茶来,夭夭趫趫地行了个礼,媚眼如丝地递了茶。蓝仪眼角也不瞅他,接了茶便吃。月娘拉了那相公来,只说:“这是新来的官儿,你不认得,也是读过书习过文的,也会吹也会弹。”
蓝仪将茶碗搁下,看了他一眼,便也不说话。月娘便打发了那个相公下去,又问道:“蓝公喜欢什么样的?只管说便是。刚刚那个可有什么不好?”蓝仪想了想,便说:“他的眼睛太小。”月娘便道:“原是喜欢大眼睛的,我们这儿也多的是大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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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便走了出去,拉住了林三郎,只问他:“你们爷好久不来,倒改了口味?”
林三郎摸不着脑袋地说:“改什么口味?改口味就去胭脂楼了!”
“我没说他改这个!”月娘只道,“他以前不是但凡是长得不错的,几分妖气的,都喜欢么?现在倒要大眼睛的小相公?你只给我说清楚,免得我跑来跑去还不讨喜。”
说着,月娘又偷塞了林三郎一串钱。林三郎掂量一下手中的钱,才悄声说:“苹果一样的脸儿,白白的脖子,粉红腮,长得也不必太出挑,不必太艳,反倒是干净清秀的,更要双笑眼最好。”
月娘点点头,说:“这也不是没有的,只是他以前也没说爱这个。”
49、
过了半晌,月娘便领了一个小官来,那小官还是个雏儿,只是十三四的年纪,头发梳成辫子扎在头顶,系了一个粉色缨络,脸鼓鼓的却是尖下巴,双腮粉红,分明一张苹果脸,唇红齿白,看着就觉得秀气乖巧,身上穿一件荷叶绿的缎袍,赤着足进来。蓝仪抬眼看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只说:“倒茶。”月娘便知他看中这个了,又笑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可仔细着些。”
蓝仪不语。
月娘又说:“这回只要一个伺候?”
蓝仪道:“下去吧。”
月娘便退下了。那小官听闻蓝仪是个难伺候的,心里害怕,跟了他的,无论好歹,都要五劳七伤。他战战兢兢的只跪着奉茶。蓝仪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小官便答:“双官。”蓝仪说:“你唱戏?什么行当?”双官又答:“白练了几年青衣,爷若是喜欢,别的也能唱。”蓝仪没有说话了。
第二天早晨,双官勉强爬起来要为蓝仪穿戴,蓝仪见他袭了一身的弱态,便说:“不必起来了。”说着,蓝仪只自己穿了衣服往外去。这双官见他这样,却不似别人所说那样冷酷,反而是相貌气质都好,为人也和气。更喜的是,他之所以叫“双”,原是因为他单名一个“重”字,又听见蓝仪在斯磨时唤他“重儿”,实在是受宠若惊,更添几分恩情美意。
这几天蓝仪都单和双官一起,双官很是欢喜。虽然蓝仪还是冷冷的,但双官自能嚼出一番美意来。没过几天,蓝仪自以为好了些,便问林三郎:“昨晚是有什么事?隐约听见你说什么。”
林三郎便答:“原是太太打了电话回来,说了几件事,我说老爷睡下了,她说事情也不打紧,不必惊动您,只等您醒了再说吧。”
“都说了什么?”
“一件是太太打算叫人去外头的茶庄买。”
“这个好办,直接从账房支取银子就是。”
“第二件是柳家的寄了信来。”
“果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