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

潘县令一早便?对徐教谕有?成见,正好借这个机会,狠狠批了徐教谕一顿。

好在,虽然?今年中举的不多,但县内却是出了个高?分。吴容秉的第四名,多少也是为富阳争光了的。

“容秉,你?可是为咱们富阳县争了光。正因有?你?的这个第四名,才不至于令我和徐教谕的脸丢得太?大?。”潘县令早就看徐教谕不爽了,于是几句话一说,言词间又?夹枪带棒起来,“亏得当时你?走了省城的名额去参加这个考试了,否则,我和徐教谕往后在其它五县中,怕是要抬不起头来。”

从午后到现在,徐教谕一直跟霜打的茄子般,情?绪就未高?涨过。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被潘县令拎着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他还得跟孙子似的,在县令面前?陪笑?脸。

县学里,他看好的人竟然?没中举,本来心中也很郁闷。可这会儿,不但不能寻人说说话喝喝酒纾解情?绪,反倒还要被县令提拉着到处跑,继续丢这张老脸。

潘县令的这番话,他何尝没听出话外音?不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吗?说他又?看走了眼,竟放着眼前?一个宝贝不要,去抱着别的石头当宝贝。

可徐教谕也没想到,他看好的另外几个没中就算了,那魏智竟又?再次落榜。

当初魏智是同吴容秉一起考中的秀才,一同入的县学。这二人进了县学之后,才学方面不相上下。吴容秉秉性率直、纯良,虽更胜一筹,但魏智之惊才绝艳,也是令县学里的许多老师都拍手称好的。

文人清傲一些,不算什么。

可没想到,人家吴容秉出了事后三四年未再踏足县学一步。而这魏智,这几年来,县学倾尽全力去扶助他,他竟最终仍是名落孙山。

魏智落榜,不免令徐教谕大?失所望。

经此?之事后,徐教谕不免也低头认真反思起自己来。

反思,这些年他所坚持的那些,到底对不对?

县衙临时为吴容秉准备了仪仗,一路上敲锣打鼓的,送他回?了甜水巷。

而吴裕贤那边,回?来不仅没有?这样的待遇,甚至连潘县令的面都没见到。

中了举,哪怕是最后一名,吴裕贤都是高?兴的。

得了这个机会,来年便?可入京参加春闱。

只要中了进士,便?可入仕为官。日后,就是吃皇粮的人了。

哪怕春闱不中,顶着“举人老爷”的头衔,他也可在富阳,甚至是杭州府,混得不差。

本来一切都很好,可偏偏继兄考了第四,强压在他头上,令他身上的光辉顿时变得淡然?无存。

吴裕贤自然?高?兴不起来。

他最不愿见到的一幕果然?还是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