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雅芙则还如之前一样,隔两天进一次山采药。剩下的时间, 则一直躲屋里捣鼓面脂面膏子。

潘县令找到家门口时, 夫妇二人正都埋首在自己的事情中。

当循声?往院子外望去,瞧见竟是?一身常服站在门外的潘县令时,夫妇二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来。

叶雅芙腿脚利索, 立刻去开门。

“潘大人, 您怎么过来了?”这可是?一县之长啊。放到二十一世纪, 怕也很?难有机会见得到这样的人物。

可在这里, 托吴容秉的福, 她可是?见第二回了。

潘县令自也还记得叶雅芙, 知道是?她鼓励的吴秀才?。而在吴秀才?遇难时,也是?她陪在的他身边,帮助他走?出的困境。

所以对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潘县令心中是?高看一眼的。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脱下官袍,只一身常服加身的潘县令,更显和蔼。

“当然不是?。”叶雅芙突然觉得自己词穷起来。然后?索性也不多说别的,只赶紧请着人进门。

这会儿,吴容秉自然也迎到了堂屋门外。

上回见,他还拄着根拐杖。这回见,就已经坐上轮椅了。

“你?这待遇是?越来越好了啊。”潘县令笑着打趣,“怎么样?这轮椅坐着可舒服?”

吴容秉笑道:“是?内人做主请人帮忙打的,坐上轮椅,来去自如许多,比拄拐杖好。”

潘县令则道:“你?这媳妇是?极不错的,往后?你?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你?媳妇。”

“自然不会。”吴容秉答得果断干脆。

笑着打趣一番后?,进了堂屋去。坐下来之后?,潘县令这才?正色说:“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原你?是?想今年参加秋闱考的。”

吴容秉颔首:“想去试试。”

潘县令说:“容秉,你?如今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很?为你?高兴。只是?……”说到不如意之处,他心中也很?无奈,于?是?沉沉叹了一口气,“县学里的情况,以及那徐教谕对于?读书、考试的理解,你?也是?知道的。只能说是?,‘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偏县学是?他一人独大,便是?县衙也插不上手去。所以……那日你?爹来找我,想我去帮忙求求情,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吴容秉倒是?不知,父亲竟也去找了县令。

“我爹去找过大人您?”

“你?还不知道?”看他脸上诧异的神色,就知道他的确是?不知道的了。

所以,潘县令这才?正色道:“你?爹为了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又说,“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一时的不顺而磋磨了意志。你?还年轻,又有才?学,你?不知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如今,你?只管好好养着腿伤,大不了就再等三年时间。”

吴容秉这才?明白潘县令此行的用意。

是?因县学没给他机会,县令怕他会因此而又堕落下去,所以,亲自过来给与鼓励和安慰。

吴容秉心中很?是?感动。

既别人是?带着诚意和善意而来,若他再有所隐瞒和保留,就实在不合适了。

所以,吴容秉连迟疑一下都没有,直接把他已经得了杭州府里的报名机会一事,告诉了潘县令。

潘县令许也是?太意外、太高兴了,听后?竟久久没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你?说你?……你?已经报了名?”潘县令双眼睁圆了些。

吴容秉耐心着解释:“学生曾结交过一位好友,他如今在杭州府的南山书院当老师。前段时间,学生见县学里已无望,便写了信送去南山书院,请这位旧友帮了忙。”他也